同样高兴
才议毕事。
时辰尚不算晚,病中的花龄却已是倦色满面,容苏明起身,叉手准备告辞离开,被花龄伸手拦住。
指指屏风方向,花龄示意容昭过去那边看看。
不过是视线在屏风和花龄之间打个开会罢了,容苏明就明白了花龄的意思。
轻步走过去,果然看见了藏在屏风后面偷听的家伙。
但可能是她与花龄说话的时间太久,花春想已经坐在小马扎上,靠着暗门睡着了。
容苏明扭过头看向岳母大人,但见岳母大人上道地指了指旁边衣屏上搭的风衣,以气声道:“但凡睡着,耳边打雷都吵不醒,弄她回去歇着罢。”
容苏明抬手取下风衣,轻轻裹到花春想身上,站着半晌没动。
真不想承认啊,她可能抱不动花春想,虽然这丫头看起来瘦了不少。
花龄似乎知道容苏明的为难,主动唤门外的丫鬟进来帮忙。
知女莫若母,花春想果然睡得死沉死沉,被人背回自己的起卧居都没有丝毫被扰醒的迹象。
……
自花龄病下至今将近期月,花春想一直侍奉在母亲侧,加上自己偶尔有些身体不适,以至于很久都不曾睡过个完整的安心觉,这一夜,她难得睡得香甜。
早上无人打扰,花春想自己惊醒坐起,几乎片刻不停地就跑到衣屏前拉衣裳往身上穿。
她正要喊青荷穗儿进来侍候,却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在阿娘那里偷听到的事情。
那厢,青荷听见屋里有动静,自己端着水敲门进来。
穗儿上前帮夫人穿衣,被花春想问道:“容昭何时走的?”
穗儿抿嘴笑:“容家主今早辰时不到便离开了,说是去丰豫总铺处理些事情,午前就会回来。”
午前午后,她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花春想心里如此想着,手上动作一刻不停。
匆忙整理衣裳后,她又从青荷手里接过小牙刷,可劲儿往嘴里努努着,口齿不清地问道:“我娘昨夜可曾不舒服?”
青荷过去拾床铺,欢喜回道:“老主亦是整夜安稳,大夫一早来家里问脉,说老主近来多有好转,待春暖花开之时,或可城外踏青呢!”
花春想对此颇为诧异。
自花家香大权交出去后,她阿娘就一病不起了。
病虽不是什么沉疴杂症,但病情却是反反复复,以至于拖沓难愈,让人总是担忧。
大夫说,身疾易治心病难医,花春想以为阿娘的心病在花家,却原来病根竟是在容昭这里。
她简单拾一番,直奔来母亲花龄这里。
花龄坐在外屋,正准备吃药,远远就听见女儿喊“阿娘”,也不过是片刻功夫,那丫头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阿娘,有吃的没?我饿了!”
“小祖宗啊,你可给我小心点罢!”花龄惊得险些没能端稳药碗,赶忙伸手扶女儿坐到自己对面:“这种时候怎么还能这般健步如飞呢,脚底下踩的是鸡毛吗?风一吹,满天飞?”
“人家饿了嘛!”花春想立马乖巧地坐好:“阿娘先吃药罢,吃了药我陪您用朝食。”
花龄含笑睨女儿一眼,欣然吃下半碗汤药。
“这汤药闻得人想吐,”花春想接下空药碗,无间隔地递上温水:“快漱漱口罢。”
花龄漱了口,道:“前阵子就开始恶心呕吐,我让你看大夫罢,你非说是胃里不舒服,整天只顾着往庄子上跑,那般来来回回颠簸劳碌,得亏我宝贝外孙结实,不然指定不给你好果子吃!”
话语间,下人送来饭菜,花春想扶着母亲坐到小饭桌前。
饭菜很普通,花龄亲自给女儿盛了碗白粥,道:“天不亮就熬着了,你且尝尝味道如何。”
白粥瞧着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倒是闻起来比较香。
花春想用小粥勺舀一勺,不疾不徐吹吹热气,待不烫嘴了才慢吞吞尝下一口。
入口糯软,米粒饱满,将味道细细品来,竟让人有几分置身于稻田陇上的错觉。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好吃,这粥好吃啊,”花春想不吝夸奖:“家里难道换庖厨了?味道大大的不同啊!”
花龄失笑,略显蜡黄的脸色似乎有所好转,至少状态不错:“你就是个傻的,脑子不转圈呀,粥突然变好吃了,也有可能是换米的原因,再不成,换掉煮粥的水,粥的味道也会变啊。”
花春想罕见地没跟她娘拌嘴,反而是“呕”地一声,捂着嘴冲到外面呕吐去了。
身子两个月余,恶心呕吐都是正常反应,花龄虽然不太记得自己当初怀小香椿时的情况了,但作为过来人,她对女儿孕吐的反应则是比较平淡的。
待花春想再进来,花龄已高兴地用了半碗粥。
“阿娘都不心疼我,”花春想泪眼朦胧的,委屈巴巴揉眼睛:“我难受成这样,阿娘竟然趁机吃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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