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lood(4)

  奥斯顿感觉有重物砸在了自己的帽沿上,略一低头,那东西便滑到了他怀里。

  是一支鲜红的玫瑰。

  下坠的力道将玫瑰撞得四分五裂,有几片摇摇欲坠的花瓣随着他动作零落下来,被他如数接住,小心地握在掌心里,随即抬起了头。

  余浮的异样已恢复,方才的心悸和脱力仿佛只是错觉,可他还没缓过一口气,就有一道锐利的目光由下而上投射过来。

  这里不止一个阳台,周围有那么多人,可那人只一眼便锁定了他。

  余浮垂眸与奥斯顿对视着,神色淡漠,可袖子下的手却不自觉握成了拳,隔着几米的距离,他看到那人面无表情地坐在马背上,手里是那支残破的玫瑰,眼神专注。

  周围的纷纷攘攘似乎突然就消失了,喧哗人声如潮水般退下,茫茫天际间只剩下他们两人,隔着一层半楼遥相对望。

  这对视持续了好几秒,久到众人都发现了异常,可等他们好奇地把视线投射过去,只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阳台,与此同时奥斯顿回目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低声命令队伍加速往王宫进发。

  余浮带着莉莉丝退回房间里,脸上看不出什么,可心里却隐隐有种怪异之感挥之不去。

  “伊登?”莉莉丝轻轻拉了下他。

  “嗯?”

  莉莉丝歪了歪头,“刚才那是谁?”

  余浮嘴角边的泛开清浅笑纹,抬手把她头上的蝴蝶结丝带理好,“奥斯顿·威斯敏斯特子爵。”

  “为什么他跟别人不一样?”

  余浮眉梢微挑,惊讶于莉莉丝较同龄孩子更加敏感,“唔…大概是因为他是个特别的人。”

  *

  翌日,舞会开始前一小时。

  余浮立在镜子前,特兰西站在他身后,帮他理好衣摆。

  镜子里的人一身剪裁合体的致礼服,黑色的头发梳向脑后,额前坠了一两绺,遮住左边眉梢,衬得肤色越发白皙,琥珀色的眸子透着股淡淡的清冷,可殷红的唇又莫名性感惑人,有一种不似人类的极致美感。

  “主人,您还是那么年轻英俊。”特兰西喟叹道,“而我早已年老衰颓,惟余一把腐朽的枯骨。”

  余浮没有回身,从镜子里对他微笑:“别那么说自己,有你的陪伴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幸运。”

  特兰西也笑起来,摇头:“当初如果没有您,我早就饿死了。”

  两人很快终结了这个话题,余浮整理完衣服,看了下时间,“不早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特兰西:“礼物和马车都在楼下。”

  余浮:“好。”

  他下了楼,很快保姆带着莉莉丝来到了大堂,便招手唤她过来。

  莉莉丝乖乖地走到他身边,保姆把她照顾得很好,比刚来时还长胖了些,圆圆的小脸上有婴儿肥,脸颊粉扑扑的。

  余浮牵住她,低头温柔地问:“准备好了吗?”

  莉莉丝点头:“好了。”

  余浮笑起来,牵着她往外走,马车就停在门口,车夫已经提前把礼物搬上去了。

  上了马车坐好,余浮对送他们出门的特兰西点头以示告别,然后吩咐车夫出发。

  舞会的地点在德比伯爵的庄园里,离这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马车夫技术非常好,车驾得又快又稳,几乎没有颠簸。

  莉莉丝现在还是不太活泼,一到人多的地方就会紧张局促,也不怎么跟人说话。

  舞会上应该会有同龄孩子,是一个交朋友的好机会,但余浮担心莉莉丝会不合群,于是耐心地给她做心理建设。

  余浮给她讲等会儿遇到小朋友要怎么打招呼,怎么跟人家玩,莉莉丝全程乖巧点头,神色期待中透着不安,同样琥珀色的眸子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像他。

  余浮说得口干舌燥,心想带孩子真是不容易,仔细地跟她交代基本礼仪,最后又不放心地问:“一会儿别人问你名字,知道怎么说吗?”

  莉莉丝点点头,奶声奶气:“我叫莉莉丝·斯宾塞。”

  余浮放下心,怕她说自己叫莉莉丝·沃克,倒时候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实际上斯宾塞也只是他为了方便改的姓氏,毕竟过了几百年,兰开斯特家族早已不复存在。

  庄园到了,余浮他们刚下车,立马就有侍者迎了过来,热情地奉上为他们准备的面具,将他们带到宴会厅。

  庄园很大,布置得致华贵,宴会的地点在一处大厅,连接着外边的花园。

  此时已来了很多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舞会专用的面具,只露出下半张脸,很难分出谁是谁,但基本可以确定都是兰开斯特上流圈子里的人,甚至还有皇室成员。

  舞会的流程很简单,无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跳跳舞,间或欣赏一些主人家准备的节目,但是因着舞会的性质,在结尾统一摘掉面具的环节前,都不能摘下面具,否则会被视为非常失礼。

  不过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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