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承未,依冯今护主心切的脾性,秋后算账时怕是砍了她的心都有,她顿时觉得脖子有些凉飕飕的。

  只是明万辞一时间有些叫不准,不知道方才混乱之中肖承未有没有受伤,于是试探问道:“王爷,您还好吧?”

  肖承未横她一眼,轻哼一声,道:“我又没有闭着眼自屋顶摔下来,自然好得很。”

  明万辞闻言又是一噎,觉得他这句话就是在影射她,于是有些委屈地解释道:“王爷,方才在屋顶时情况紧急,我是为了不拖您后腿才松了手,唯恐成为您对敌的累赘。您这不感谢我,怎么反倒还讽刺上了呢?”

  “我即便闭上眼打,他们也讨不到便宜,你呢?”

  明万辞闻言一愣,她?

  她闭上眼险些自屋顶掉下去摔成两瓣儿呗。

  想到这里,明万辞顿时一乐,“王爷,原来您这是在关心我啊,这好话您怎么就不好好说呢。您总用这样的方式讲话,以后会没朋友的。”

  肖承未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抬步朝城东的方向走,似乎是要回府,明万辞马上小跑着跟了上去。

  “王爷您走慢些,等等我啊。”

  肖承未腿长,步子自然大,明万辞眼看他走的这样快,赶忙在后面抬高了声音。

  肖承未仿佛未听到一般,半点停顿都不见有,但脚下的步子却到底慢上许多。

  明万辞自后面赶上来,终于与他并肩而行,侧头笑嘻嘻道:“王爷,您明明有副热心肠,怎的平日里总要冷着脸呢。”

  “啰嗦,闭嘴。”肖承未看也未看她,冷着脸径自向前走。

  明万辞哪里肯乖乖听话,眼珠转了转,便又十分诚恳地开了口:“王爷,关于鼎宝阁那件事,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您了,英明如您,也能看出来皇宫失窃的事同我没什么关系。您如今每日公事繁忙,偶尔还要应付下刺客之流,我总跟着您拖后腿也不是办法啊。我瞧着您平日起居也不太需要人照顾,我在您眼前还碍您的眼,何不……”

  她后面那句“何不干脆让我回家”还没说完整,便见肖承未斜了她一眼,眉峰微微挑了挑,道:“你这是嫌每日过得太清闲了?”

  明万辞讪讪一笑,还未及回答,便听肖承未继续道:“若是觉得太闲了,得空的时候不如练一练,再绣个荷包出来。”

  “不闲不闲,我一点儿也不闲啊王爷!”明万辞听到“绣荷包”三个字顿时头大如斗,赶忙连连告饶,“王爷您是不知,我在您府上每日有许多活要做,根本没有空闲的时候!”

  “不急着回家了?”肖承未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只是唇边的弧度一闪即逝,明万辞根本无暇顾及。

  “王爷当真说笑了,能为王爷分忧是小人的荣幸,小人高兴还来不及,着急回家做什么呢。”明万辞欲哭无泪,也不知肖承未为何总喜欢与她提这女红之事,难不成还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拜他所赐,如今“绣荷包”这三个字几乎成了她的七寸,一打一个准。

  看她垂头丧气了好一会儿,肖承未突然开口道:“上次刺杀徐老板之人,大抵已经将你视作王府中人。”

  明万辞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话中之意,顿时感觉后背一凉,不由自主地抬手攥住了肖承未的衣袖,目光不安地扫向周围,唯恐有人藏在人群中虎视眈眈,妄图取她性命。

  她此刻觉得十分委屈,她本是一介平民,但按照肖承未方才的意思,那黑衣人如今却已经把她当成了拴在肖承未这根绳子上的蚂蚱。

  如今她倒是知晓待在段府更安全一些,但肖承未终有一日要回上京,到那时,她又该怎么办?她又不能一辈子跟在肖承未身边啊。

  这瑄王殿下当真是害她不浅。

  “王爷,小人有个不情之请。”明万辞觉得,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

  肖承未挑眉看她,“何事?”

  “既然世道如此险恶,小人恳请让苏晋同我一起待在王爷府上,也好稳妥些。”明万辞满眼期待地看向肖承未,干巴巴地请求道。

  人就是如此不禁念叨,明万辞这话刚落,还未等到肖承未答复,便见苏晋出现在她跟前。

  “公子。”

  明万辞有些诧异,“你不是同人比剑去了吗,为何又出现在此处?”

  刚说完便想到方才领了任务的冯今与卫希,知晓这剑大抵是早就切磋完了,于是又问他:“可有事?”

  苏晋闻言,取出一张字条递给明万辞,木然道:“阮夫人的贴身丫鬟方才送来的。”

  明万辞自他手中接过字条,从头至尾看过,顿时有些意外,“今天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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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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