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

  隔天,溪曦醒来。

  撑起疲惫不堪的身子,想着昨晚……真是越来越不受控了。

  环顾四周,深灰色暗纹被套,同色系的枕头,床的另一边没有人,但睡过的痕迹还在,伸手捋了捋凌乱的褶皱,早凉了余温,纹理消不去。

  这是他的寓所,时隔多日再回来,一切如旧。

  他将她带回这里,溪曦不意外,就好像每一个醒来空无一人床边,一样不出所料。

  近朱者赤这句话还是有道理。

  江酬事业心很重,这一点溪曦老早知道,她后来拼事业的那股冲劲,有很大原因是被他感染。

  两人刚开始产生联系的时候,行为举止都相对商务化,那时候溪曦对他的省视还算客观。

  相较于孟赤道的游手好闲,花天酒地,她觉得醉心事业的江酬简直太迷人了。

  久而久之,他总是惯性甩下她凭空消失这件事,好像也接受了。

  那是刚开始。

  现在,他该换一个方式了。

  因为她以及没办法做到从前的油盐不进了。

  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反省。

  反省过后就开始找原因。

  昨晚他一说和别的女人车震,怎么她就像吃了大亏一样心如刀割。

  她问自己。

  干什么管这么宽,陈年烂谷子的事都拿来较劲,他又不是她的所有物。

  不。

  他往后是了。

  占有欲这个东西,谁碰上谁完蛋。

  她生气,就是想要得太多。

  要而不得,最要命。

  床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断了她的白日自省。

  是susan。

  溪曦多看了一眼时间,10点了。

  操。

  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昨晚和爸妈的说辞其实不假,她今天确实有通告,不是一大早而已。

  现在日上三竿醒来,显然是误了事了。

  自知理亏的人深呼吸了两下,换上一副谄媚笑容,接起了电话。

  “susan姐。”

  “在哪里。”一回生二回熟,这也不知第几回找不到人了,susan告诉自己,没事,她现在有人撑腰,糊不了。

  心里头这么顺慰自己,可脸色实在难看。

  joyce看到气得面目铁青的上司,刚解开的安全带连忙又系上。

  “我…我在家。”情急之下,乱说一通。

  “哦?那敢情好,劳驾刘大小姐开个门,我这会儿就在你公寓的停车场。”

  谎言被戳穿只需要一秒,溪曦认怂,“我错了,susan姐。”

  “十分钟。”

  “啊?”刚起床,她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马上给我滚过来!”忍无可忍地咆哮声从听筒里爆发,完完全全震醒了神思混沌的人。

  丢了手机,连滚带爬地奔下床,一通洗漱完,随手从衣帽间抓了一套衣服,换上,拿起包夺门而出。

  她走得太着急了,好像后头有一只吃人的老虎在追。

  以致于遗漏了些什么。

  餐桌上某人留的字条,烤箱里某人买的早餐。

  还有,她忽略了一件事,为什么他家的衣帽间里腾了一半的位置,塞满了合她尺寸的衣物。

  刘溪曦不知道的是,比她以为的更早些时候,在她孤独又失落地单恋着他的须臾光阴里。

  江酬在心里也腾了大半的地方,装下了整个她。

  她不察觉,江酬就死不承认。

  哪怕是在他们坦诚一切,相濡以沫的后来,哪怕是溪曦一遍遍讨伐他当年的混蛋行径,江酬也没为自己辩解一句。

  也许是因为。

  爱不是攀比谁多谁少,不是算计谁胜谁负。

  爱不是为了推脱什么,也不是为了增加谁都负重感。

  她拯救了混蛋,混蛋就发誓对她一辈子好。

  他爱她,很久很久。

  溪曦连滚带爬往公寓赶都这段时间,停车场都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joyce当然害怕,何止害怕,还有点瑟瑟发抖。

  看着susan姐都脸色红橙黄绿地来回变幻,她觉得自己再不说些什么,susan姐可能要背过气去了。

  “呵呵……那什么,原来cissie姐姓刘啊,哈哈哈,好常见的姓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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