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公子兮徒离忧

  负子楼着火了。

  惊叫潋滟成火花,点缀在盛开的大片红光之中。

  火势凶猛,猛地就窜到了黄粱阁前。

  不待二人反应。

  就见一柄羽箭从前方射来,直直穿过两人中间。

  横贯房梁。

  覃萋脸色苍白,攥紧了手。

  “…负子楼…”

  纵使浑身发着抖,她也拼命地压抑着眼底不断企图涌上来的恐惧和惊慌。

  王瑱脸色冷然,长眉紧缩。

  “覃萋姑娘可知如何离开?”

  他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

  覃萋抿着唇,转头看着他:“负子楼没了?王六郎你又如何应诺?”

  王瑱冷冷地看着她。

  覃萋也不甘示弱地望着他的眼。

  两人说话间。

  又有两柄羽箭射来。

  王瑱折扇一摆,将覃萋待入一侧,两人躲在一条木柱之后。鼻翼间已然闻到了烟火烈意。

  此时,不仅有羽箭射来的声音,还有刀剑的声音。

  王瑱低头看向覃萋,冷声道:“负子楼没了可以重建,在下从不食言。”

  覃萋看着他,冷冷一笑:“我负子楼最重要的不是亭台楼阁,而是千百佳丽!”

  刀剑声音越发大了。

  脚步声竟然重叠在了房梁坍塌的声音之中。

  王瑱低声道:“活着的,还会活着。死了的,亦会有名。”

  覃萋看着他,抿紧了唇。

  下一刻,她捉住了他的手腕,向内门跑去。

  等跑到内门的一个青花瓷瓶旁,覃萋飞快地扭转了瓷瓶。紧接着,挂着字画的墙壁一转,露出一条黑漆漆的小道。

  两人赶忙走了进去。

  待二人消失。

  三个浑身染着鲜血的黑衣人走进了房内,杀气腾腾。

  两人几乎是你贴着我我贴着你地走完这条小道。

  待出去后。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方幽深的池塘。

  覃萋踩在石子路上。光洁雪白的脚掌贴着凹凸不平的石头上。

  她蹙起了柳眉。

  王瑱看着这方深潭,亦皱紧了眉头。

  “覃萋姑娘,在下不善泅水。”王瑱冷冷道。

  覃萋勉强地勾唇一笑:“无论你是否擅长,如今也不得不下。”

  说完后,她走到了深潭边。

  有血印勾勒出了她的足迹。

  王瑱扫了眼那抹鲜红,脸色平淡。

  突然。

  一阵爆破声传来。

  王瑱再也顾不上其他,与覃萋一起落入水中。

  而刚落水时。

  他才听见覃萋说道:“这里与城外济河相通,但水程颇长,得看看王公子多想活下去了。”

  话音刚落。

  两人都被深潭掩去了踪迹。

  “怎么样?”

  “似乎是落到水里去了。”

  “水里?!”

  “是。”

  “…王瑱不善泅水,但生死依然未定。赶紧派人入潭,其余的,都撤了。”

  “那郎君那……”

  “吾自会禀报。”

  “是。”

  “等等,小心别让韦家发现踪迹。”

  “是。”

  当夜。

  负子楼起火。

  全部曼妙佳人,除了那些受邀前去花船的,几乎失去了踪迹。

  包括那位当家。

  而更让韦寿难以置信,更害怕惶恐的是。

  避水坊王府的主人。

  也随着负子楼的烈火,消失于临安城内。

  消息刚传到韦寿耳边时。

  他便昏了过去。

  如同他父亲当时听见了袁军来袭时般。

  清晨。

  济河分支,月牙湾岸边趴着两个人。

  身着红裙的女子率先醒了过来。

  她青丝凌乱,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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