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母女连心
奶长长叹了口气,随后却慈祥起来“可事已至此,也就算了吧。今日你先不要走,他那边必然没有准备的,你冒然就去了,岂能住得自在?都备好之前,你先放心住在家里。”
苏世黎想做出担忧的表情,可死也做不出来,只木着一张脸“那张小姐……要对米家不利的。我不能害家里人……现在家里又因为我……”
大奶奶只以为她是吓着了。摇头,说:“方才的事不与你相关。是各玲不懂事。三房做得不好。孩子,咱们米家不是没有骨头的人家,不会随便被人要挟几句,便连血脉都拱出去!伯娘告诉你,但凡你大伯有一口气,但凡伯娘有一口气在,也不会叫你再受人欺辱!便是以后,张浊其对你不好,我们也要为你讨公道!”
这样的话,若是早一些时候的苏世黎听了,该是多么暖心。可现在呢?
她心里知道,这样打动人心的话,自己该做出感动的样子,可她怎么也做不出这个表情。只感到可笑同时又悲凉,亲人呐。
只是埋头不语。
大奶奶看这样也只以为她心酸感动。拍拍她的肩膀说“你歇息吧,不用想太多。我上去和你祖母说话。”
说罢便与边蔓出去了。
两个人走到了三楼,大奶奶突然停下步子,问边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边蔓一脸茫然。
大奶奶恨铁不成钢。骂她“你!你真是!――”
边蔓眼眶一下便红了。
大奶奶也不忍心再说她。解释“我们已然得罪了张宝千,与其讨她喜欢,被个我说,不如索性就靠着张浊其。懂了吗?”见女儿伤心,叹气低声劝道“不是他看不上你,是苏世黎的错。你放心,她叫你难堪,让你伤的心,一点一滴都要还来的。”
边蔓落泪,搂住她“娘。”
大奶奶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没事了。以后尽有好的。”
边蔓哽咽着说“知道这桩事时,母亲就该把她赶走。不然哪有现在的事?”
大奶奶听她还在讲这样的话,心里的火一腾而起,可空中的手,最后还是慢慢地落下来。耐着性子说“不是跟你说了吗,当时是想着,咱们家处处都等着钱。”
“我要是嫁到张家,还怕没有吗?”边蔓泣不成声。
大奶奶哪里这么大的火,可又不能发。按下来细声道:“那张家,日前开宴,屏风都是找杜府拿的。以前十二连屏为什么不用了?说是被下人磕坏了一块,其实早就卖给外地来的商旅了。大概是给张子令谋差去的。这样的人家,上头又还有婆婆,你又不管家,一时哪里能拿得出大笔的钱?”
边蔓只是哭。
大奶奶又气又无奈,不知道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想着,跟她讲得详细她都听不懂,只含糊道“乖女儿,别哭,夫君嘛,以后尽有好的。那张子令病歪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死了,没什么好。就算张家答应,娘未必答应的。”
边蔓这才缓过一口气。但她还是觉得张子令好。
张子令长得好。只朝她看一眼,她心都化了。
大奶奶帮她擦眼泪:“好了,以后你与她要比真姐妹还好。知道吗?”
边蔓埋怨“我做不出来。她凭什么与我做姐妹?”
大奶奶劝说“你想着,以后她的,哪怕是一针一线一厘都是你的,想着她今日能让你再不情愿也要对她笑,日后你就能让她笑也笑不出来,就做得出来了。”
边蔓拿帕子擦泪,细声说“她今日戴的簪子好看。”
大奶奶说“都是你的。”
苏世黎不动声色从楼梯口退回房间去。她想,自己母亲若在世,会不会这样教自己怎么在这看似平和其实险恶的世界生活得好?
大概不会。母亲也许不是这样的人。
但这也说不好。
不过,等她重生,救到了母亲,也就知道母亲是怎么样了。
她关了门,在桌边坐下,问麻姑“你说米家有哪些铺子来着?”
麻姑不解,她比划着自己的意思。她刚才想了想,还是别在这里好。
苏世黎却笑:“原还想着要出去自己住,现在我却不想走了。”她垂眸冷淡地说:“她们看着我的东西喜欢,我看着这楼,其实也很喜欢。那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
麻姑觉得,这句话单单一个‘我的’格外刺耳。苏世黎礼一礼“张小姐。”
张宝千穿洋装时好看,穿起宽袖大袍的衣裳也别有风姿。不过身上的首饰比穿洋装时只有多没有少的。但她长得张扬美艳,于是并不显得累赘,反而锦上添花。金银宝珠都是看人的。
“我远远便看到你,便与他们打个赌,说那假山上的美人,姓氏必然是单数。也想赚些零嘴儿的钱,却不想你这会儿姓米了。”张宝千仿佛对以前的事并点也不以为忤,问她“你母亲是米家的?”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苏世黎见她对自己客气,也对她客气:“是米家的小女儿。”
张宝千惊讶,一幅完全不知道的样子:“那今日来与我们张家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