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

行动举止总有三分意态风流,不管天气怎样,瞧着他便如瞧见了旭日东升,眼前这位形容憔悴,眉宇间的忧愁似乎浓到化不开,就像是半夜起来遇到的鬼。

  当然他也并非一个人来,除了婢女仆役之外,还有一位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明眸善睐,与第五景过从甚密。

  本来第五景一介外男也没道理直入女眷闺房探病,可惜跟前几个人如凌云是不理会这些细事的,红雨向来又对于二娘子熟悉的少年十分宽容,是以沈小寒说了快请,他们也没看出什么不妥。

  第五景见着沈小寒,心里早打翻了油盐酱醋,拂衣在她床前的绣墩上坐下,幽怨地道:“二娘子好宽的心,都不理会幽州旧友死活。”

  他是抱怨小寒,也是暗示她留意别的人与事,可惜沈小寒想到的内容与他暗示的足有十万八千里,她正色道:“你这样的祸害,必是遗害万年的,我确实放心的很。”

  第五景是想来博她好感的,并不想多争论,连声称是,又从怀中拿出一卷细纸放在沈小寒的案上,笑道:“这是学生依据近年时局做的策论文章,还请二娘子多多点评。”

  小寒并不知道,在第五景心中的自己就是个策论不佳被取在三甲的蠢材,所谓请她点评,也不过是他把武举策论考试可能会出到的问题都写一遍,盼着沈小寒能在他的帮助下省些力气,平安通关,未来对他大有裨益。

  她莞尔一笑,“岂敢,只是你又不考策论,写这些做什么?”

  第五景见她这块木头丝毫不理解自己的苦心,挨近她一些,丝毫不管身边还有个看着他的柔声道:“学生只恨手无缚之力,不能去考武举,临渊羡鱼罢了。”

  他的距离太近了,超过了正常的男女陌生人该有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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