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
; 他一出声,两人顿时如梦方醒,欲盖弥彰的分开老远。沈秦筝一把扶起了筋疲力竭的沈秦箫,尴尬地看着同样一脸尴尬的陈符民,好半天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是要挤出几个字来解释一下的。
“呃,他是……是我……这个……是我……”
“远房表弟。”
沈秦筝:“……”
倒也没错,他身为梁王后人,跟秦国公府也算是打断骨头连着血脉的远房亲戚。
看着这二位跟生离死别一般的反应,陈符民一脸尬笑:“呵呵,是挺像的。”
话刚说完,陈符民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人家说的是远房表弟,你搁这儿像什么像?
场面一度尴尬到树叶随风发出沙沙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的地步,沈秦筝干咳一声对沈秦箫道:“我先给你看看伤?婶婶的药你带着吗?”
沈秦箫不答话。
“好吧。”沈秦筝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他:“都在这儿,先服三粒。”
沈秦箫不动,也不搭理他。
沈秦筝妥协了。
“阿箫,”他长叹一口气,“得罪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迅疾地伸手,在沈秦箫万分惊愕的目光注视下,点了他胸前六处大穴。
双指轻轻一顶下颌,沈秦箫双唇不由自主地微张,三粒药丸顺理成章地滑进他的喉咙。紧接着,又在他锁骨处与小腹处飞快点了两穴,助着药丸融进四肢百骸里,这才解开了穴道。
“咳咳咳咳——”沈秦箫一边咳,一边接过了沈秦筝已经送过来的水。
被强行喂药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是以这种方式,沈秦箫有些怀念起前世来。
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求仁得仁,再无遗憾。
哪一个他都是他,不是别人。
沈秦筝看着他独身一人,心知肯定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也就不再多问,直接道:“我送这位……这位郎君前去江浙。”
这话引起了沈秦箫的兴趣,他终于正眼看了看陈符民,不知从哪里升起了一股荒谬的危机感。
沈秦箫:“你是他什么人?”
“呃不不不,我不是他的人……哦不是,呃,是沈大哥一路护送我去江浙伸冤的。”
“伸冤?”沈秦箫狐疑地盯着他,目光从上到下将陈符民的脸乃至全身都审视了一遍,又将心放回肚子里:“哦。”
再度冷场。
陈符民被沈秦箫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条蛇盯上了。
他刚要说话缓解气氛,突然感觉前面亮起了一个光点。
那是冷箭!
“沈大哥小心!”陈符民一把推开沈秦筝,三人立刻散开。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一个带着惠州方言的官兵叫起来:“就是他们!”
那正是在茶铺子里最开始押送陈符民的那名衙役。
沈秦筝一摸后腰,暗叫一声“不好”,方才的竹箭全部都扔干净了,此刻身上竟只剩下一柄长剑。
陈符民不知武功底细,不过看那样子也不是什么武学奇才,阿箫又有伤在身……
来人一拨一拨如潮水般上涌,竟然远远不止十二人。
沈秦筝此刻已经来不及想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他飞快审视周围的地形寻找良策。
马匹已经被他们了,他们该如何脱身?
“往山上走!”
沈秦箫话音未落,已经飞身而起,冲向了围上来的官兵。
来不及多想了。
山顶离这儿只有几步的路程,悬崖上还有几块巨石能蔽体遮挡,总好过在这里生吃冷箭。
沈秦筝与陈符民立刻紧跟其后。
“抓住他们!”
山顶的风呼啸而过,一个又一个的官兵被丢下了悬崖,摔进了山下的平阳江。
沈秦筝站在两人面前,看着眼前拿着长枪的士兵,剧烈的喘息着。
这一路根本不止那几个押送囚车的衙役,西南叛军已经先行一步跟在屁股后面了。齐阵压上密不透风,而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确是燕王手下办事素来的风格。
为首的将士走出来,黑压压的弓箭立刻瞄准了他们三人。那个人沈秦筝认识,他曾在前世的永州叛军中见过这个人。
“果然,”沈秦筝暗想,“不止秦国公府,燕王跟西北诸部也有勾连。”
“我劝你赶紧把那个钦犯交出来,跟朝廷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那人说道。
沈秦筝在头脑中飞快地权衡利弊——
首先,此时绝不能暴露他跟沈秦箫的真实身份。事情已经是一趟浑水,他诚然是死人一个,但绝不能再把秦国公府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