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来人正是莫青。
莫青笑道:“半路上接到传令,要我待在郎君身边,郎君要的人过几日便到。”
沈秦筝奇道:“跟着我?跟着我做什么?”
莫青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样物什交给他:“郎君可识得此物吗?”
沈秦筝愣愣地看着那东西,连抬手的勇气都没有。这东西前世他日日带在身上,今生在太白山庄也曾见过。
那正是号令听音阁众的鸡血石珏——“江湖诏令”。
莫青见他不接,便将此物放在他面前的桌上,道:“我知道当年沈家小郎君百岁抓阄时曾抓到此物,那时郎君应该已经见过沈寒潭曾经将此物佩戴在身上。郎君既然知道听音阁的存在,想必也知道此物代表着什么吧!”
沈秦筝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什么要交给我……这东西不是我三叔拿着的吗?”
“沈庄主在出走陈州那一年初已经将此物归还给了朝廷,接任者便是乔阁主。先帝弥留之际曾有遗诏,倘若有一日您需要力量,那阁主便要将此物交给郎君。”
也就是说,让他成为阁主。
“不要。”沈秦筝想也不想地拒绝:“回去!”
莫青有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得意,笑道:“没有此物您也召不动我们。”
沈秦筝气急,只能瞪着他。他要上巫山,势必得有帮手,而此刻能用的人左思右想竟只有他。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要搁以前他哪儿敢这么跟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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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又用指尖把石珏像他那处推了推,小心翼翼地劝道:“您也不必耿耿于怀。左右现任阁主不日就会调往六部,届时到底是遣散了我们还是将我们为己用,都在您一念之间。”
沈秦筝僵立了良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他没有去那枚鸡血石珏,只是对莫青说道:“此处有一山名巫山,巫山之阴有一座乱坟岗,我要你们当中一部分掌情报的去将那些坟刨开,找到其中一具胸口有一把虎头纹银匕首的遗体。然后把匕首交给我。还有两三个专门掌暗杀的,随我乔装进入巫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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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眯了眯眼,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地问道:“看来郎君对我们的确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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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秦镇苦笑,良久摇头小声长叹道:“……若我不曾这么了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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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蹊跷,莫青不动神色地将他的表情尽眼底。沈秦筝也觉得这话此时说出口委实不妥,于是急转直下换了个话题:“呃……人还有多久能到。”
莫青当作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一样,笑道:“就在这几日,不过我倒还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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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刨人祖坟可是要下地狱的。清明跟前儿,那几处孤魂野鬼到底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
“……”沈秦筝无语凝噎,好半晌他才道:“劳烦你们挖完了再给人家好好送回去,再多烧些纸钱。实在是对他们不住。”
莫青:“……”
他就不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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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的人正在估摸着挖人祖坟,陈州太白山庄里那头,正被药倒在桌子前的刘恪言的手终于有了些知觉,他用尽全身力气凝出一口气,支撑着自己慢慢爬将起来。
他的眼睛睁开还十分困难,只能看清身边一个模糊的轮廓。
实际上也不用看,那么壮一个小伙子,想也知道就是徐行。
徐行正不省人事地倒在桌子上,嘴里竟还喊着半个鸡腿,但是没有鼾声,气息也十分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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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恪言苦笑一声,暗自想道:“少庄主真是……夫人那药是随便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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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迷|药与平常药店里卖的那种不同,就连黑市上流通的也万万比不上,这药量只需一点,便已经能麻翻五六匹骏马了。如今醒来都不知已经过了几日光景,足可见沈秦箫那没个轻重的分量到底有多少。
沈寒潭临走时,特意暗指若是沈秦箫要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跑出去,那山庄也好有个准备搪塞京城那边的人。可是……
刘恪言心想:“庄主说凭自己的力量跑出去,肯定没指这个主意。”他挣扎着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