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
。
一旦沈寒溪知道国公府的计划,莫青他们贸然前去,一定会被灭口。就算沈寒溪不知道,那他手里握着听音阁这件事也暴露了。
这无疑是最下策,可是除了灭影,沈秦筝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最快告诉远在千里之外很有可能早已动身的朔方兵马。
沈秦筝拱起手:"拜托诸位了。"
莫青低头轻轻笑了笑:"大人客气了,无论大人心在朝堂还是心在山野,听音阁都只是您手上的一支箭。您的弓无论拉满还是放弦,我等都不会背叛您。"
沈秦筝心中苦涩,只有每次特意揶揄地时候,莫青才会叫他大人。
他只是用苍白的语言,倾诉着此时的歉意:"拜托诸位了。"
"大人在京保重。"
九日后,庭州城。
朔方兵马已经屯守一天了,可哨楼上的将士把北方的黄沙都快望穿了,也没有见本应早在庭州等候他们前来交换防令的安西兵马。
沈寒溪站在庭州城墙上,看着远处大漠的一缕孤烟,心里有些奇怪。朔方城现今已经是空城一座,可能是因为每晚都没怎么睡好,沈寒溪总觉得心里很不安稳。
他犹豫良久,终于招来副将朱番。
"再等一日,要是一日不见人,我们就回朔方城。"
要是安西兵马真的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此刻只有回城待敌,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贸然而动,是兵家大忌。
"报——"哨兵突然惊动了二位将军:"东南方有一小队人马正在接近。"
沈寒溪疑问:"一小队?带我去看。"
他们登上城楼,只见尘土飞扬,马蹄阵阵裹挟着一股杀气,十几个人气势汹汹而来。楼上的弓箭兵已经拉满了弓,沈寒溪一摆手:"不忙。"
与此同时,他们寂静听见转眼就快冲到城门口的人大喊:"将军府来信——有要事报告沈将军——"
沈寒溪此刻已经能看清那人的样子——他并不认识。
"放他们进来。"
七日后,未正三刻,秦国公府。
"父亲,史朝绪回信了?"
沈弘的面容在昏暗的灯火下晦暗不明,一只手将手里的字条捏成一团,咬牙切齿:"史朝绪说老二回朔方了!"
沈寒林大吃一惊:"不是特意把他调开了吗?"
沈弘阴恻恻地开口:"庭州有人拦住了他,在庭州呆了一日立刻赶回了朔方。朝中有人走漏了消息!"
"是谁!"
一只信鸽扑棱着落在了沈弘的窗棱上,那是来自西北的信使。沈弘和沈寒林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清楚,那是沈家的信鸽。
沈寒林将信鸽腿上的字条取下来,缓缓展开——
"父亲尊前:寒溪顿首。久居边关竟不知家中图伟略,儿子不孝。儿子不愿失家,更不愿失国。若家国难全,儿子只能身祭河山,以偿百姓流离。来世再报父亲母亲养育之恩,沈寒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沉默,良久。
老国公一声长叹,眼中已然含满了泪水:"诛心,诛心呐——"
沈寒林亦是长叹:"就知道他会反对,才特意把他调开。我……"
他们永远失去这个家人了。沈寒溪一定不会将此事公诸于众,但是也一定再也不会回家了。
沈弘此刻只觉得自己心里生生被剜掉了一块心头肉。他们本想先斩后奏,等最后功成,沈寒溪顾家至极,只能也不得不妥协。
"一定要查清楚,庭州那伙人是什么人。"老国公双目通红,声音嘶哑:"一——定——要查出来!"
正在这时——
"父亲!"
沈寒潭冒冒失失地闯进来:"阿箫知道听音阁的事!您不是答应过我不让他涉足朝廷争斗吗?"
"老三,你慌什么!"
"阿箫知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