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sp;祝苗眨了眨眼,茫然,他和郁凝计较什么,有什么好计较的。他觉得难受极了,脑袋像要炸掉一样,胃里也一阵阵犯恶心,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感冒生病了,但他内心还有一个角落,委屈得快要疯掉了。

  见他不说话,项澍难得地有点着急,又问道:“到底怎么了?”

  祝苗乡来觉得自己是个有点粗线条的人,平时虽然敏感,但从来不多把事情放在心上,如果事事都上心,那他都不用活了。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项澍没有凶他,也没有说什么重话,就是这么一个略带着急的问句。

  “到底”怎么了。

  祝苗觉得这好像是这些天来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眼眶瞬间红了,难堪地抓着衣服下摆,想说话,但汹涌的情绪全部涌上来堵住了他的喉咙,他急促地抽噎喘气,说不出话来。

  项澍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走近两步,轻拍祝苗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没事……”

  祝苗眼眶鼻子通红,气没喘平,开始打嗝,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把、嗝——把钥匙弄、弄丢了……嗝——”

  项澍连忙牵着他走回会所里,问前台要了杯温水,让祝苗缓缓喝下去。

  还不等祝苗再说话,项澍突然皱了眉头,问道:“你生病了?”

  祝苗打嗝打得难受,眼眶里泪水在打转,鼻头红通通,项澍直接伸手,手掌覆盖在他的额头上,温度烫得吓人。

  “走,去医院。”项澍果断地说道。

  祝苗只觉得项澍摸在他额头上的手凉凉的,手心的温度让他舒适得想叹气。但一听去医院,他又急了,拽住项澍的手,说道:“钥匙,钥匙丢了!”

  项澍反手圈住他的手腕,说道:“没事,先去医院。”

  “不行,”祝苗腾地站起来,急起来又要打嗝,憋得脸也红了,“灯还开着呢,猫也没喂,不去医院……”

  项澍拿他没办法,只好拉着他去打车,俩人回到店里,项澍用自己的钥匙开了门,祝苗一屁股坐在店里,趴在桌子上,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项澍喂了猫。他小声嘟哝道:“钥匙要是被别人捡了怎么办?”

  项澍说:“没事,再加一把锁就行了。”

  项澍把猫全部赶回去二楼,关进笼子里,突然想起这边洗手间里没有热水,他看着祝苗一直以来睡的长沙发,有点无奈地叹口气,从二楼的栏杆探出头去看,见祝苗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蜷缩着,比以往每个时刻都更像个小孩子。

  他下楼去,轻拍祝苗的脑袋,说:“行了,走吧,去医院。”

  祝苗把脑袋埋进臂弯里,像只逃避现实把脑袋钻进沙堆里的鸵鸟。

  “不想去,不想去医院……”

  项澍马上就弄明白他为什么不想去医院了,马上哄道:“行,不去,去我家吧。”

  祝苗抬起头来看他,傻乎乎地点头。项澍去把店里的灯都关了,领着祝苗到门外,锁好门,说道:“不太远,走路过去能走得动吗?不行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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