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chapter 56

霜策顿了顿,道:“作为交换,我可以让白霰在你面前死得比较痛快,如?”

  只有耳朵的人都能从后几个字里听毫不掩饰的杀意,宫惟面色略微一动,柳虚之霎时怔住了。

  度开洵的脸色也慢慢变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沉稳得奇,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甚至一度稳占风。但从这一刻开始,身种游刃有余的感觉渐渐消失了,七前个偏执、病态的少再次从钜宗沉稳的面具后隐隐浮了影子:“没有人能动白霰。”

  徐霜策却道:“死得干净痛快总比死得漫长痛苦好。”

  度开洵立刻紧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知道什么?”

  “七前,刑惩院。”徐霜策语气多少有半嘲不嘲的意思:“你用血写下了撕心之诅,却一直不知它早当场应验,是么?如今我让死得痛快,你应该谢谢我。”

  度开洵脸色顿时完全变了,轰然剑气拔地而起,不器剑至面门,随之而的是一字字厉喝:“我说了没有人能动白霰——”

  手快得连柳虚之都没反应过,剑光所至巨岩撕裂,这根本就不是“长孙澄风”平时的实力,简直比真钜宗高了数筹不止!

  柳虚之失声:“徐兄小心!”

  眨眼间宫惟被推到半丈之外,徐霜策一步挡在身前,青藜剑从乐圣腰间飞“啪”一声握在掌中,转瞬与不器剑过了百招。地面震颤龟裂伸向四面八方,断崖巨石如暴雨向深渊坠落,猝然“当!”一声亮响震耳欲聋,两剑交抵发刺耳的锐响。

  四目相对不过咫尺,度开洵眼底寒光四溢,从牙中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穆夺朱说白霰体内兵人丝并无短缺,是因为不知道白霰心脏里还藏一根,七续命用的。”徐霜策仅用一手持剑,嘲道:“抽根兵人丝就死。”

  宫惟并不知道金船穆夺朱查探白霰体内兵人丝数量这一节,直到这时才听说,登时轻轻地“啊”了一声,想了前因后果。

  撕心之诅。

  七前个深夜,被满心嫉恨所扭曲的少用鲜血发下毒誓,让这世不再属于的东西碎成千万片——而这世真正只属于一人所有、如今却又不再属于了的东西只有一样,便是白霰仅剩的血肉之心。

  这颗心脏本应随恶咒的灵验而四分五裂,但白霰却一直好端端活到现在,原因就是长孙澄风抢在心脏完全撕裂之前,又往里加进了一根救命的兵人丝。

  这根隐秘到极的丝线一直勉强维系白霰碎裂的心脏,直到七后,度开洵想操纵法华仙尊的尸身,便从白霰灵脉中抽走了一根兵人丝,偷偷夹带进了定仙陵;事败后度开洵金船被各位大宗师公审,穆夺朱奉命查探白霰体内兵人丝数量是否有缺,一旦发现缺少,当日势必无法收场。

  因情急之下,白霰心脏内根不为人知的兵人丝便被抽了,放在的灵脉中,用填补之前被度开洵取走的一根。

  数量完整,并无短缺,当日足以在穆夺朱面前瞒天过海。

  唯一无法掩饰的是,血肉之心不是机兵械,一旦碎裂便无法修复。

  从天起,作为掩盖定仙陵幕后黑手的牺牲品,白霰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

  轰一声山崖震动的巨响,度开洵暴怒之际灵力剧涨,两剑相震的灵流顺山壁一路冲头顶,大块碎石如冰雹般坠下!

  柳虚之袍袖一振,当空打一张光华氤氲的屏障,顿时头顶无数山岩砸在屏障碎成了齑粉。

  “能毫无破绽顶替七,应该不是简单的障眼法,而是用鬼修秘术直接把长孙澄风夺舍了,所以凝聚不属于度开洵的兵人丝,只能从白霰体内抽取自己七前炼制的兵人丝放进定仙陵。”宫惟亦站在法阵之下,在周遭地面剧烈震动中轻轻叹了口气:“想必当时就经做好准备,万一事败便可嫁祸给个死去的‘弟弟’了。”

  柳虚之数所见之恶以今日为,内心非常震怒:“人心狠毒,竟能至!”

  宫惟眼神微微闪动:“怕还不止。”

  柳虚之大惊:“怎么?”

  “……”

  某种异样横在宫惟心头,但又无迹可循。

  度开洵真是个拿白太守的鬼修吗?

  杀兄夺舍不假,但即便再手眼通天,真能策划临江都二八起惨案、定仙陵惊尸之变、再跑去蓬莱殿操纵乐圣杀死数名弟子?

  宫惟摇了摇头,轻声道:“这背后应该还有隐情。”

  这时山岩崩裂终于暂缓,只见度开洵被青藜一剑横扫击飞,整个人活生生砸进了山壁。徐霜策闪电般横剑至前,但度开洵反应竟然更快,刹间铿锵数声剑锋撞击,在徐霜策胸前划了一泼血花!

  “徐宗主番不如寻常啊,”度开洵带满身尘土一脚踏山壁,眯眼轻声道。

  宫惟下意识看向徐霜策右臂——并不是不如寻常,而是右臂被洞穿的筋骨灵脉尚未愈合,在这种灵气趋近于无的险恶之地简直是致命的破绽。

  徐霜策呼了口气,稳稳地道:“你这些韬光养晦才是真的不容易。”

  “为了蒙好长孙澄风这张皮,受委屈也没有办法。”度开洵握紧不器剑,灵力汇聚的黑色火焰顿时沿剑身暴蹿而起:“不好意思,徐宗主,我真的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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