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chapter 55

,喜贺!赞叹!那依徐兄见,幕后黑手想要得到灭世兵人去做什么呢?”

  “……”

  “开朗健谈”的徐霜策垂目而坐,容俊美冷淡,薄唇紧闭。

  车内一片安静。

  “咳咳!”宫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佯装无事道:“前听师尊说那灭世兵人已经被完全摧毁了,那如今鬼修想把它从地心里挖出来去做什么呢?”

  徐霜策一摇道:“不。”

  柳虚张嘴:“……”

  “不不用急。”徐霜策掀开车窗玉帘,轻声道:“等我帮他做完那件事情,真相自然就见分晓了。”

  血河车当空时,车内外时间流逝不,他已经离开中原腹地来到了边关附近。只见窗外日已中天,但黑蒙蒙地竟不见亮,遥远地上的山川丘陵好似被一层白雾覆盖了。更远的地平线上,一道绵延千万里的寒潮如有命般,正隐隐冒涌动。

  “呀,”柳虚忘了刚才被无视的疑惑,凑上来皱眉道:“不好,天门关常年气候反常,怕是又赶上异象了。”

  这里只有久居天门关附近的乐圣对当地天象比较了解,宫惟问:“地动吗?”

  “天穹至暗寒潮来,不是地动。”柳虚眯眼对日观察片刻,道:“算算这个时节,能是黑虹贯日。”

  黑虹贯日天象不祥,但天门关靠近极北冰川,出现什么都不以为怪,只能说运气不那么好罢了。

  徐霜策的手终于从伏羲琴上移开了,淡淡道:“柳兄,请。”

  柳虚摊上这档子事算是倒了血霉。他突破金丹后已在合虚期停滞多年,自这辈子都未必能突破大乘,对飞升更是不感兴趣,平只想安稳待在宴春台赏月弹琴、流泪葬花,做个风流文雅士,顺带听听各位仙友不怎么文雅的小话本。奈何此番遇上徐霜策后,他先是中镜术,又砍伤了嫡徒,欠下穆夺朱两万两黄金,最后还被迫来到这千里外寸草不的极寒地弹琴卖艺,真是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然而徐宗在此,他再不情愿也没用,只得长叹一口气取琴来,弹指一拨——当!

  灵力震响骤起,宫惟突然被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耳朵被人从后伸手捂住了,顿时外界一丝声响不闻。

  他扭后看去,正遇上徐霜策眼睫低垂,两人的视线轻轻一撞。

  一连串长长短短的音符以血河车为中心,从高空四八方扩散,组成无形的海浪没入大地。柳虚闭目侧耳似乎在倾听什么,一刻钟后疾风暴雨般的十指陡然一停,睁眼道:“有了!继续北四百里处,冰川尽有一处地裂!”

  镜术遗留的伤害极大,眼下他灵力更加枯竭了,一边喘气一边擦拭额角的冷汗,疲惫而欣慰:“柳某人幸不辱命,徐兄,你不以放我回……徐兄?”

  徐霜策在柳虚震惊的视线中收回手,放开了宫惟的耳朵。

  宫惟忙不迭从他怀里起爬到另一边坐垫上,神情自若,耳梢滚烫。

  “……”

  片刻安静后柳虚恍然大悟,抚掌赞叹不已:“徐兄对弟子尽心尽力,无微不至,当真是吾辈楷模!回想我前为人师尊真是多有疏忽,惭愧惭愧!”

  徐霜策置若罔闻,视线直接越了他:“降。”

  随他这一声落地,四神禽时长啸,猛地下俯冲而去。

  柳虚还没来得及坐稳就咣当一声栽倒在地,与此时徐霜策稳稳按住了宫惟的手。巨车如利箭劈开两侧汹涌寒雾,约莫半盏茶工夫,轰然一声降落在了地。

  随即车门打开,风雪立刻尖啸涌了进来。

  此时已至天门关,天地严寒且灵气稀薄,断然不能再御剑了。宫惟按扬起的鬓发跨出车门,重伤造成的灵力空虚无法护体,立马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紧接被兜裹上了一层温暖的外袍。

  只见徐霜策展开衣袍把他紧紧搂在侧,风雪丝毫侵袭不进,白檀气息扑而来。然后他另一手按住了瑟瑟发抖的柳虚,站在雪地中抬起一脚——

  周遭裸露黑岩的冰天雪地都唰地后退,脚步落下时,他已经来到了山坡下背风处。

  宫惟从外袍缝隙间上一望,他离刚才起步的山坡不相距十余丈。看来此地确实灵气贫瘠,连天下第一人的武力都被压制到了极限,换作旁人来估计十成里都剩不下一成。

  徐霜策温声问:“还能支撑吗?”

  柳虚忙不迭诉苦:“徐兄你,我已经在宴春台住了数十年,那里终年四季温暖如春,我已经完全不能适应……徐兄?”

  柳虚目瞪口呆地看见徐霜策正低,神情平稳温和,与缩在沧阳宗外袍里的小爱徒四目对视。

  宫惟颊微热:“谢师尊庇护。”

  徐霜策微一颔首:“支撑不住时告诉为师。”

  “……”

  柳虚愕然张嘴半晌,突然又悟了。

  “难怪徐兄方才开朗健谈,定是如今收了小弟子,胸中块垒一扫而空故。”柳虚欣然释怀,抚掌赞扬:“看来教学相长这句话诚不我欺,今日真是从徐兄上受益良多!”

  徐兄再一次并未理会他,缩地成寸的法术气劲从周围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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