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界線

 是安我的心吧,讓我覺得自己多少有點用處。

  「不必了,下一場是男人的聚會。」他說的瀟灑。

  「與其思考要跟我去,不如思考要怎麼回去。」成輒的目光越過我定在前方兩公尺處。

  「雖然我剛回來,但也聽說一些你們的事情。我相信你的眼光,不管你要不要接受他,我都支持你。然而首先你得聽從自己的心聲,不要害怕跨出第一步。」

  「如果他欺負你,你盡管來找我,我會為你揍他,知道嗎?」

  「我跟輕翎都希望看到你幸福。」成輒的大手覆上我的頭頂,如大哥哥般輕揉我的髮。

  殘忍的溫柔。

  眼眸低垂,好不容易壓下的苦澀哀怨情緒又翻滾而來。

  「蔓蔓,回家了」轉眼間,戚晏已經來到我眼前。

  「如果你不想跟他走,就讓司機送你回去。」成輒的手從髮頂落到肩上,鬆鬆的掛著。

  壓抑了一整晚的情緒又捲土重來,假裝的友情,無望的單戀。

  我努力睜大眼睛讓濕潤的眼眶容納所有水分。

  看著地面的眼眸沒有焦點,我點頭之後往戚晏的方向走。

  不敢回頭。

  我不知道此刻眼眶蓄滿的淚水是為逝去的青春……

  還是卑微的感情……

  抑或是懦弱的自己

  #简体

  成辄的声音清晰可闻,近在咫尺。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天旋地转,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无所遁从。

  该怎么办?

  急得我使劲扒开衣服内作乱的手,推开衣裳相贴冒着热气的胸膛。

  拉整歪斜的礼服,手指爬梳头发,勉强整理出一个人样。

  这样不够。

  阳台上暧昧的动情气息、难以解释的气氛,如何能掩盖。

  自欺欺人而已。

  我匆匆迎上前,在帘子未完全掀起之际,先一步走回会场。

  「别走。」沙哑的男声,像随时会飘走的风一般被我忽略。

  在我错身而过时,有力的大掌拉住我光裸的上臂。

  戚晏的力道之大,勒得上臂的肉在他的手指之间泛白。

  我挣不开,甩不掉,越反抗越疼。

  「放手阿。」情急之下,愤怒的声音忍不住参杂告饶。

  大哥,别玩了行吗。

  「你的口红掉了,刚刚吻得太大力了。」戚晏的嗓音悠悠,表情一改刚才的邪佞诱惑,一片温柔缱绻。

  手臂上摆脱不掉的大掌用力一扯,将我拉入他的怀中。

  来不及挣脱了。

  大片白光取代昏黄月光照入黑暗的阳台角落。驱走黑夜中的蠢蠢欲动,让一切无所遁形。

  成辄踏着白光走进来。

  哒哒的皮鞋声如同踩在我的心上,一踩一个破碎。

  他愣了一下,一秒不到的时间,随即回复那张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笑脸。

  运筹帷幄,从容不迫。

  「诗蔓,这位就是戚少吧,不介绍一下?」成辄在两人眼前站定,探究的眼神,兴味的口吻。

  那是为好友、为妹妹鉴定男人的态度。

  就像是被揭开的伤口上强行洒盐,我感觉自己的背脊一寸寸泛凉。

  心都冻僵了。

  脑子一片空白,想哭又想笑。

  我至始至终明白成辄心底没有我,但现实为何这般给我难受?

  但凡他有一点点在乎过我,只要他心底曾经有过一点点我的影子,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波澜不惊。

  「成先生,久仰大名。」戚晏揽着我的另一只手伸向成辄。

  失落像雾霾垄罩在心头上,沉沉的难受最终都化做一声叹息。

  「老大,不是你想的那样,别乱猜。」我推开戚晏的手,平稳的声调难掩无精打采。

  手背压上嘴唇,下意识想知道唇色还剩几分。

  「你被欺负了?」上扬的尾音带着些微愤怒,成辄将我拉过身边,眉眼间都是关心。

  也就这样了,该满足了。

  强求什么不该有的,也是傻。

  「也没有,大概是今天月亮太漂亮,而且我又有点醉了。」我胡诌一番,反正他不至于打破沙锅。

  我很清楚。

  这就是朋友跟女友的界线。

  从来都是我ㄧ个人的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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