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wangShe.Me 魍山陵·交手
焉倒在树下,奄奄一息。
他上前握住她的脉搏,十分紊乱。
他明明已经封住了她的穴道,可以避她走火入魔。
可是,她竟冲破了自己的封锁。
说到底,她只是个孩子,好不容易看到有人来,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谢宴将带来的糕点放在手心,一点一点喂给她。
她吃得很慢,像只小鸟一点一点地啄着,最后连他掌心的粉末也舔啄干净。
她小小的舌头划过他手心,有些痒。
“宗主,我不饿了。”
谢宴拿出帕子擦去手心她舔啄过的痕迹。
“你可记得走火入魔时发生了什么?”
“嗯我本来好好地在打坐,可是突然爹娘的声音出现了,他们说要把我卖掉,他们一直再吵,好像要吃掉我的脑子一样我想让他们别吵了,结果,就走火入魔了。”
她懂事地说:“宗主,谢谢你来看我。”
谢宴道:“谢什么谢,以前,你也帮过我。”
陆九可不敢提那时候的事,当时她好像还把宗主的裤子给扒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不让自己扒面具,那就只能扒衣服嘛。
当时她真的没想到他会成为宗主的。
陆九稀里糊涂的,她一天一夜没合眼,走火入魔耗损极大,水灵的大眼睛眨了眨,便睡着了。
谢宴不禁笑了,真是个单纯的孩子,走火入魔的理由都那么简单。
他像她的年纪,走火入魔,看到的都是活尸或者被他杀掉的人。
以及,要杀他的母亲。
陆九是个纯净的孩子。
谢宴很喜欢她的眼睛,好像一面没有受过污染的湖水,像一面镜子。她有一双孩子应该有的眼睛。
谢宴让她枕在自己腿上,他欣慰地想,这样的孩子,要干干净净地,不染尘埃地长大啊。
可是陆九长大的速度,像一条有弹性的绳子,被什么人在暗中拉长。
奈何府和她同年出生的女子,各个都亭亭玉立。
陆九跟在她们屁股后面,她扎着高高的马尾,别着一只弯刀状的簪子,两道眉毛直勾勾的,倒像个长不大的小男孩。
上元节时要穿红妆,陆九满了十三岁,第一次穿节日里的女装。里外衣着的红色层层递进,映得她面色鲜艳。
沈行止顺手拿起笔给她涂了口脂:“女子就应是这般的。”
沈行止刚一走,陆行焉就把脸上的脂粉洗掉了。
一年当中,陆九最喜欢的日子就是过节。
上元节这日,奈何府后山的榕树下的横杆上,会挂上长生牌。
每一个长生牌都写着一句祝福话,通常长命百岁的牌子都挂在最高一层。
人人都希望长命百岁,陆九也不例外。
她身量不足够到最上面挂着的长生牌,别人都在饮酒作乐,她独在后山,艰难地踮起脚,去够那只写着长命百岁的长生牌。
谢宴路过撞见这幕,便顺手替她取下那块长生牌。
他伸手去拿长生牌,宽阔的怀正好包围住陆九。他们离得这样近,他低头,她头上辫子的纹理都能看得清楚。他刻意放慢动作,只为了数一数她头顶编了几条辫子。
她头顶的辫子顺延至后脑勺,分成两股,向脖子两侧垂去。黑的头发映着白的皮肤,很是好看。
谢宴取下长生牌,在陆九眼前晃了晃。
可陆九不愿意接。
“这是宗主拿到的,应属于宗主。”
谢宴嗤笑,他可不会以为这一块破牌子就能让他长命百岁了。想要他百岁无忧,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杀了谢欺山。
他随手将牌子挂在和陆九身量相当的高处,道:“你自己拿吧。”
她伸手轻松地取下长生牌,掩不住眉梢眼角的欢喜。
她也想去和其它的师兄师姐们一起玩,但是碍于宗主,她哪儿都去不了。
谢宴看出她心思,他也不想别人看到自己和她呆在一起,他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了,成天和一个小屁孩儿在一起,显得他多不深沉。
“去找赵行风他们玩吧,明早记得去魍山陵练功。”陆九得了他的允许,抱著长生牌,飞奔去宴上。
白天奈何府落了雪,她奔跑起来,像雪中的红狐狸。
陆九把长命百岁的长生牌交给赵行风,赵行风给了她一块沉甸甸的银子。
“谢谢师兄。”
她抱著银子高兴地说。
赵行风又把长生牌送给沈行止,讨她芳心。
陆九找了半天,没找到萧永。
赵行风告诉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