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

 她的心脏像是被人强行浸没在了雪水里,胸腔里全是难过失望的情绪。以至于陪她去买药的是谁她都已经记不清了。

  初中附近没有大医院,又是晚上,江窈只能在最近的小诊所里量了体温,医药师去给她配药。

  她坐在椅子上,鼻头酸涩,闭上眼睛好像就睡着了,依稀感觉到似乎是一个人背着她回的学校。

  他走得很慢,很稳。

  江窈中途醒了几秒钟,又靠着沉沉睡过去了。

  江窈坐在大伯的车上,闭着双眼,脑海里背着她的那个人的轮廓逐渐和一个人瘦削的身影融合。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几天以后,班上有几个同学商量着去医院看望江窈。有人只是随口问了下旁边身为班长的沈绎,他还真就答应要一起去了。

  到了医院,江窈手背上还扎着针管,睡着病床上,护士来换药,苏沐问了一句江窈的情况。

  护士说她已经高烧四十度好几天了,退烧针都打了好多次依旧退不下去。

  没过多久江窈就醒了,跟苏沐说笑打闹,只是本来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显苍白。

  聊了一会儿,大家就准备回家去了,江窈道完了拜拜,又躺到床上,重新阖上了眼睛。

  沈绎去楼下买了清汤馄饨,回到了江窈的病房。

  她像是睡着了,眉目间尽是疲倦的神色。

  沈绎的脚步很轻,把馄饨放到了床头柜上,又坐在床边守了江窈一会儿,他才起身离开。

  他走出病房的下一秒,床上躺着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江窈盯着床头柜上的餐盒,皱起了眉头,眼神复杂。

  期末考试考三天,考完再在学校里待两天,等成绩出来了就正式进入寒假。

  江窈这次考的不算好也不算差,年级第三,全市第六。

  与中间阶段的成绩不一样,排在最前面的人,可能排名只相差一名,分数差距却能拉很长一截。

  这次又重新回到了原先的水平,江窈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江窈搬出宿舍的时候寝室里除了床铺已经没剩多少东西了,把该扔的扔了之后,剩下的也就装了一个行李箱。

  韩苑要上班,怕江窈拿不动,特意喊来了江燦帮她搬东西。

  江燦拖着江窈的白色行李箱,沐浴着学校里大部分同学惊艳外加探究的目光,送江窈回了公寓,又给她做了顿晚饭陪她吃完,才回自己家去。

  江窈洗完澡,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无聊,就给沈绎拨了个电话过去。

  “沈绎。”她躺在沙发上,随手换了一个电视频道:“你在干嘛。”

  “在整理行李。”沈绎解释道,“明天要去a大参加集训。”

  江窈哦了一声,回味过来沈绎的意思,她又问:“你们整个信竞的人都要去吗?”

  “高二高三去。”

  “行吧。”

  江窈本来还想和沈绎出去玩的,现在估计计划只能推后。她问道:“你们去多久?”

  “两周左右。”

  “年前回来吗?”

  “嗯。”

  两边都陷入了安静,江窈摸了摸鼻尖,说:“那我挂电话啦。”

  沈绎嗯了一声,淡淡笑了:“我给你带礼物。”

  “好哦。”江窈抿唇笑开,嘴角有一个小小的梨涡,“那我等你回来。”

  信竞团队在年二十八的时候回了寻城,那个时候韩苑已经带着江窈去了外婆家过新年。

  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终于在晚饭前到达了小镇。小镇环山绕水,傍晚时烟囱里飘起点点烟雾,融入进鸦青的天色里。

  家家户户的门口都已经贴上了大红色的对联,老人们拿着烟斗,围在火炉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话地。

  比起城市里的快节奏,这里慢悠悠的舒适感更适合享受生活。

  外公外婆年近七十,此刻正在准备晚饭,见到外孙女就笑得合不拢嘴,问这问那的,又带着江窈去见了住在附近的三大姑七大爷。

  一个晚上下来,她光是到的红包都有十多个。

  沈绎一下飞机就给江窈发了消息,她迟迟没回,应该是在吃晚饭。

  拉着行李箱出了机场大厅,舅舅沈映河在门口接他。

  沈家老宅是寻城郊区的一栋半山别墅,沈映河开车带沈绎回去。到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钟了,别墅门前开着灯,屋内一片宁静,沈绎随便热了点东西吃就回了自己房间。

  洗完了澡,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消息。

  [江窈]:你回家了吗?

  [江窈]:那你过几天有没有空噢,我们去玩。

  沈绎在手机上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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