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到王天风那样,任何感情都拿来利用。”妙芳摇摇头,“至少对于爱情,我一厢情愿地,想要保持诚实。”

  明诚一急,为大哥辩解:“大哥对你,真心可鉴!”

  “他于我,我都知道,他于汪曼春,我也知道,虽然知道,心里总是介意的,”妙芳无所谓地摆摆手,叹了口气,“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半真半假,情话才能说的缠绵意切,少年慕艾,究竟是不一样的。”

  明诚无法反驳,大哥对汪曼春,算计和欺骗以外,确实还有几分恻隐和纠结——虽然这种微小的怜悯,终将归于国恨家仇的毁灭。

  “再说,他和汪曼春没可能,和我就有可能了?我不过是个父母双亡、没读过什么书的黑道小混头子罢了。”大学毕业是没错,可扩招后的大学有多少水分心知肚明,莫说明楼和明诚,她连明台都比不上——虽说明台嚷嚷着不爱读书,其实家学渊源,从小没少得明镜和明楼的教诲,若不是选择了这条路,她并没有什么可以吸引明楼的,妙芳自嘲一笑,“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无米炊,假如真能活到抗战胜利那天,我就去看看这个世界,若不能,没人记得我,也没什么。”

  干这一行的,大多都带着必死的觉悟,做着随时就会牺牲的准备,明诚很清楚,可妙芳对于感情和宿命的冷静和悲观,让他颇为吃惊,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

  他开玩笑:“你那天在76号向汪曼春放狠话,别想觊觎你的东西,我都听说了,难道就只是说说的?”

  “本来就只是说说的,”妙芳耸耸肩,“不然咧?”

  这耍赖,明诚服气。

  “对了,”妙芳说得随意,“顺便说下,过两天我要出门一趟……”

  “你身体才好一点,又要到处乱跑?”明诚一脸不赞成,“多少顾惜点自己行不行?这时局诡谲,大哥已经够头痛的了,让他少担点心成不成?”

  “我还没说完呢!”妙芳翻了个白眼,“就去趟杭州而已,你替我瞒着点就行。”

  “我可不敢。”

  “你们在说什么?”明楼托着茶盘进来,把一个大玻璃杯递给妙芳,睨她一眼,“牛饮!”

  妙芳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嘿嘿嘿嘿地笑。

  “大哥,妙芳她又想乱跑!”明诚告状。

  明楼瞪眼。

  “替明董事长送点东西,几天就回来,没准备找茬干架,”妙芳竖起三根手指发誓,“真的,我说真的。”

  明楼这才勉强同意,又叮嘱道:“办完了赶紧回来,别耽搁。”

  “是!”妙芳敬礼,“明大长官!”

  “淘气。”明楼淡淡地说。

  触不及防地被塞一嘴狗粮,明诚:……

  看到阿诚十分嫌弃的表情,妙芳有些郝然,转移话题:“周佛海想要成立中储银行,现在筹备工作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我估计,过完年,法币就要正式发行了吧。”

  明楼接口:“若不是为权,周佛海也不用从□□叛到国民党,又从国民党叛到日本人这里,汪精卫身体不好,他现在把经济大权抓在手里,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还得叛一次,你们信不信?”妙芳笑得讽刺。

  明诚说:“只要筹码够大,都是见风使舵惯了的人,也不稀奇。”

  “问题是,法币发行,等于掐断了重庆对这边的经济控制,到时候冲突不可避免。”明楼沉吟,“而且日本人不会从真正稳定发展经济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经济衰退不足以支撑时,通货膨胀会很可怕。”

  确实,到了抗战后期,上海的经济恶化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法币比废纸还不值钱。

  “所以,你们该让明董事长早做筹谋,对了,还有你们明堂兄,产业趁早转移……”妙芳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叹了一声,“欧洲一片焦土,香港也是迟早要沦陷的,哎,这么一想,整个世界,竟然没几个安生地儿。”

  “只有赶走侵略者,我们才有乐土。”明诚握紧了拳头,挥了挥。

  “等着吧,还有内战呢,”妙芳小声嘀咕了一句,却也没故意不让两人听到,后一句是对明楼说的,“你虽然管着经济,不过法币的烂摊子,估计你收拾不了——即使你能在位置上安安生生坐到那时候。”

  “你不光杀人利落,看形势也很有自己的见解啊。”明楼开始用新的眼光打量妙芳,放下手中的书,真心建议,“要不学点理论?我亲自教你。”

  “免,谢了。”妙芳敬谢不敏,连忙摇头,她是全靠知道后来事说个一鳞半爪,哪是天资卓异的缘故啊,“术业有专攻,我还是多干点体力活,经济兴邦的事,还是交给你们吧。”

  明楼无奈地摇摇头。

  明诚偷笑,他坐在靠窗的沙发上,阳光斑驳落在他身上,笑着的时候起来特别帅。妙芳不自觉盯着看,有点看迷了。

  身高腿长,五官硬朗,手指长小鹿眼低音炮,好棒哦。

  “你盯着阿诚看什么呢?”明楼推推她,把差一点流口水的人弄醒。

  妙芳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没事,就是觉得阿诚特别好看。”

  明诚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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