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八章

纸,又气又叹:“你可真够有心的!”展开看着看着,又不禁悲从中来,眼里含泪,把兄弟俩吓了一跳,明楼赶紧问:“大姐,你怎么了?”

  “父亲走的时候对我说,‘我把明楼交给你了,你要让他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纯粹的学者。’我答应了父亲,可现在,我食言了。”

  想起那时候的情形,明楼沉默了片刻,握住大姐的手保证说:“您放心,只要战争一结束,我就回巴黎教书,做回我自己,好好生活,只要我还活着——”

  明镜立即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厉声呵斥:“不许胡说!你和阿诚,你们都得给我好好活着!以后在我面前不许再说这种话,听见没有!”

  明楼微微笑着,点点头。

  明镜又一个眼风扫过去,阿诚连忙乖巧地点点头。

  其实谁都知道,这个世道,这种局面,这些话不过是空谈而已,所有的承诺,都只是安慰。

  明镜半是劝告半是哀求:“你们能选择这条路,我很欣慰,可以你们的学识,但你们就不能在国民政府谋个一官半职,哪怕去参军,为什么要回上海,把自己陷于这么危险的境地呢?”

  明诚知道大姐的忧虑和恐惧,才觉得深深愧疚,可是国家有难,义不容辞,又想起知道明台是王天风安排的死间计划中安排的那颗死棋时,王天风的回电却是“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死,为什么唯独你的兄弟不能死”时,兄弟两人相对无言,久久没顶在挣扎和痛苦中。

  大姐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自己手背上,烫得灼人,明楼的眼眶红了,可他,还能说什么呢。

  “明家在上海是世家,我懂经济,最熟悉这里的情况,和重庆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的位置没人能够代替。”他轻声说,“这不只是我和阿诚的选择,也是重庆方面的安排,这些工作,总要有人去做的。”

  他只能,只能紧紧握住大姐的手,汲取力量,也给予力量。

  “对了!刚才你说妙芳?什么妙芳?”沉默凝重之后,明镜突然想起这茬,狐疑地问,“不会就是那个程妙芳吧?”

  明楼一噎,和明诚对视了一眼,我的姐啊,怎么偏记得这个?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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