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成麻花,今天又有人上门示威,不正好被拿来出气才怪呢。

  可是人还未走近,冲突就已升级。

  子弹密集地铺开,集会的人们四散躲避,也有许多人躲避不及,倒在地上,或死或伤,现场一片混乱。

  程妙芳躲着弹雨,一把拉住身边一个还要往上冲的男孩子,用力往后拖,低声喝骂:“你疯了!不要命啦!”

  “有人受伤了!”他挣扎着还要往前,“我不能见死不救!”

  眼前的人群或散或倒,还站着的程妙芳俩人变成了显眼的目标,子弹集中地扫射过来。

  “唔。”程妙芳闷哼一声,心里直骂娘,想她昨日孤身闯日使馆,杀人放火后全须全尾地出来了,没想到今天倒是被流弹打中了。

  这算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意思吗?

  她没耐烦地给了男孩一个甜脆的巴掌,然后就把惊愣住的人拖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你们这群傻蛋!喊个口号游个行就算爱国,你们行动之前就不能看看风头吗?!”程妙芳喘了口气,骂道,“昨天晚上日本使馆遭袭,死了一大串,你们今天来触霉头,还指望日本人和德国人会给你们好脸色吗?”

  男孩一脸震惊:“遇、遇袭?!我们不知道……”

  他还想说些什么,程妙芳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头:“还不快走!没听到警笛到处在响吗?想吃吃德国的牢饭?”

  她将大衣一裹,挽住男孩的手,装作是情侣的样子,佯装无事地快速离开,几次和四处搜捕的警察擦身而过。

  “你叫什么名字?”程妙芳一边走一边低声问。

  “我、我叫明台。”

  程妙芳脚步一顿:“日月明,近水楼台的台?”

  明镜一向将自家小少爷看得牢,几乎没在上海的社交圈里出现过,再加上看国内局势紧张,据说在36年底还是37年初就把他送到巴黎读书,跟着明楼和明诚一起生活,她竟是从没见过——而且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送了这么份大礼,一颗子弹。

  明小少爷十分惊奇:“你怎么知道?”

  估摸着已经走出挺远,自己也实在没力气再走,程妙芳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人塞进车里,不会德语,就用英语和法语都说了一遍:“机场。”

  “我们要去哪里?!”明台挣扎着要下车。

  程妙芳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擒住他的手腕,不耐烦地说:“巴黎。我警告你,我是看在和明楼明诚相识一场的份上,所以,你别惹我!”

  “你认识我哥和阿诚哥?”明台一愣,好奇地问,一时想想又觉得坏事了,“不行,我是从维也纳偷跑出来的,让我哥知道了,得用家法打死我!”

  “维也纳?”妙芳隐约记得明家是在维也纳乡间有一栋别墅,作为三兄弟度假之用,嘲讽地说,“明小少爷,你能啊,从维也纳跑来德国参加游·行!”

  “我在巴黎参加了一个读书小组,是朋友告诉我,”看到妙芳嫌弃的神色,声音渐小,“……我就跑来了。”少年意气,热血上头,就不管不顾地跑来了。

  “你两个哥哥都成熟稳重,明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冒失鬼。”妙芳十分嫌弃。明台不是不聪明,可是上面的兄姐护得太好,不谙世事,不计后果,有时候未免太过幼稚冲动。

  要爱国,要强国,要护国,是要流血要牺牲的,而吾辈人该做的不仅仅是牺牲,而是让每一滴血流得值得,流得有意义。

  “姐,姐~~~”明台腆着脸撒娇,“你认识我大哥,就知道我大哥的性子,我回去还不得家法伺候啊,姐你放我下去,保证乖乖回维也纳,立刻!马上!”

  “别做梦了,”程妙芳闭上眼,语气很不耐烦,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不跟我走?现在就弄死你!”本来啥事儿没有,现在莫名中了一枪,正痛得要死,全靠硬撑,心情能好嘛。

  明台总算恹恹地安分了下来。

  到了机场,程妙芳给他定了自己同一航班,恰好还有票,又拉着这位小少爷到机场一角的公用电话前:“不论是明楼还是明诚,打电话去,让他们来接机场接你!”

  明台本来还想挣扎一下的。

  程妙芳已经是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摇摇欲坠,快要撑不住了。

  明台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捂着腹部的手隐隐看见鲜血。

  “你!你受伤了!”他惊叫。

  “叫什么!不怕被人知道啊!”程妙芳翻了个白眼,小声说,“快点打!”

  明台也顾不得了,哆哆嗦嗦地拨了大哥明楼的办公室的电话,没有人接,又拨了家里,明诚接了。

  “阿、阿诚哥……”闯了大祸,明台不知道该怎么说。

  程妙芳一把抢过电话:“诚少,我要把你家小少爷从柏林带回来,上午十点的飞机,你亲自到机场来接,具体情形回来再让他解释,我们现在要准备登机了。”

  明诚吓了一大跳,自家应该在维也纳度假的小祖宗跑去了德国,还和程妙芳在一起,而且听程小姐的意思,好像是捅了什么大篓子,哎呦喂,这天要塌了!

  他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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