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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江是不打算和她讲话了,一年的最后一天,难得两个人都特别闲,孔舟犯起了愁。

  半天没有讲话,许江抬起眼皮,蛋糕好了,他们两个人,他不爱吃甜食,孔舟不能吃甜食,只买了个六寸的,但还是太大了,他已经预见到了这捧奶油最后沦入垃圾桶的下场,出于同情,决定多吃两口。

  当一口奶油进了嘴,甜得发腻的口感顿时让他回了这个想法。

  孔舟从柜台拿蜡烛回来,看到蛋糕缺了个口,惊奇地看着他。

  她装作没有看见,视若无睹地把蜡烛点了上去。

  “去年的今天,冯圆圆买了个蛋糕,说我们活着总得有那么点意义,我把愿望留给她了没许,今年我留着,我希望新的一年以及以后每一年,都能跟你一起跨年。”

  能听到这番话,许江很是受宠若惊,更难得的,他居然从这番话里听到了认真。

  让这位祖宗说句走心的人话,实在有些不容易,他有点感动。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说出来,想帮你实现的人怎么知道?”

  孔舟哎呀了一声:“本来想把蛋糕送人的,不知道怎么缺了一块,是被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咬了吗?”

  她一只手抵在下巴边,盯着他眼睛一转:“不知道这位小哥哥一会儿能送我回家吗?”

  许江嘴角绷了绷,眼里的笑缺没能住,阖眼藏了“你要送给谁?”

  “你不吃我也不吃,当然要送人啊,丢了多浪。”

  许江拿起勺子:“谁说我不吃。”

  未来两年的甜食,今天都一并预付了个干净。直到回家的时候,嘴里还全是奶油味。

  他挡住了孔舟进门的去路:“你刮坏了我的车,一个蛋糕就想打发了?”

  孔舟仰头对上他:“那你想怎么样?蛋糕你也没吃完。”

  “你一口气吃个六寸的蛋糕试试?”

  孔舟后背贴着墙,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那我帮你中和一下。”说完,她一抬脚,亲吻就贴了上去。

  许江霎时一愣,撑着墙的胳膊顿时僵硬,孔舟手臂揽着脖子一勾,距离贴的更近了。

  许江低头去吻她,脑子空白了片刻,很快又清醒松开:“在走廊里,不怕被拍?”

  说罢,“嗒”的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原先撑着墙的那只手推开了门:“进去。”

  因为去健身房,孔舟今天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厚毛衣,许江衣服在她身上,自己只有一件毛衣,进了屋,孔舟把披在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许江从后面抱住她,去握她的手:“冷吗?”

  孔舟四肢纤细,宽大的臂膀圈住她没有用力,让她得以游刃有余,在怀里转了个圈对着他,摇了摇头:“你冷吗?”

  她转了个身,许江于是把手扣住她的腰,手指隔着衣服,依然能感觉到紧实细弱的腰线,他佯装委屈,往她身上靠了靠:“冷,好冷。”

  孔舟知道他是装的,但他手确实冷,就没拆穿他。

  许江贴到了跟前,刚进门,身上的冷气还没消散,呼吸交汇,互相从对方那里窃取了些许温暖。

  许江低头,顺其自然地,一个亲吻落了下来,冬日里炙热的气息就这样完完全全地贴在了她的身上。他先是没动,试探地停了一下,才逐渐开始得寸进尺。

  许江抱着她时离时近、难舍难分地亲了好一会,然后揽着她,手在大腿上用力往上一提,把她抱了起来,这下换成了她得低着头亲,头发没有扎起来,随着亲吻的动作摩擦着许江脖子上的皮肤。

  许江把她放到玄关的鞋柜上,短暂停止了亲吻的动作,呼吸有些急促,伸手把她的头发都捋到耳后,嘴角微扬,很耐人寻味地说道:“吻技很好嘛。”

  低音在耳边轻扫,孔舟揽着他脖子的手松开放下来,丝毫没有败下阵来:“我可是演员。”

  她非得要这份面子。

  许江笑了笑,拨完捋顺头发,手停在耳后没有移开,他又贴了上来,非常温柔,但每亲一下都比前面用力,开始,仅仅是蜻蜓点水般在唇珠上碰了一下,然后偏开一点,慢慢的,蹭到嘴角——挨个把唇部亲了个遍。

  孔舟重新抱住他,许江轻柔极了,亲的还很有层次感,十分有耐心,多一点点力气都不使,非得把每个吻都控制在比前面的多一分重。可手上却一点都不老实,从耳朵后离开,贴着衣服把该摸的地方摸了个遍。

  孔舟几乎有点招架不住,这种细水长流的吻法很消耗人,她只好抱住许江靠在他身上,很快就喘不上气了。

  许江转而去亲脖子:“怎么体力这么差?”他故意地说:“演员?”

  “……”

  孔舟靠在他肩头喘气,果然演戏和实际操作还是有很大区别,至少在心态上就很不一样。

  不等她缓过劲来,许江的手摸到大腿,又把她抱了起来。

  孔舟夹着他的腰,低头看着他,因为这一通折腾,她冒了点汗,发丝贴在脸上。当然,许江也没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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