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花
魂,若真要损你阴寿,我宁愿你... ...”
风之夕顿住:“宁愿我什么?”
我宁愿你一直是那个虚影,可见不可触,南昱心道。
“你在幽冥能活多久?百年?千年?还是万年?”南昱说道:“你用多少阴寿换来凡体一日?一年还是十年?还是... ...更多?”
“你知道这些做什么?”风之夕眸光变幻:“我以为化作凡体,你会高兴。”
“我高兴,我高兴什么啊!”南昱道:“之夕,你告诉我一个死法,能随你而去的一个死法,我这便... ...”
“住口!”风之夕忽地站起身:“你最好永远别有这个念头,想必左丞告诉了你不少,人各有天命,你也有你的,我没那个能耐,能带你走!”
“你既知道,为何要擅作主张?”南昱也站起来:“别以为你做这些我会高兴,没错,我没有一天不想你回来,不想与你长相厮守,可因此你所要付出的代价,我承受不了,一点都不行。北地的事,蛊毒的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以为我喜欢你为我做这些的?你有没有问过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知道你为我做那些后,什么感觉?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风之夕,我站在你坟前,躺在下面的你,知道我什么心情吗?”
风之夕愣住。
四目相对,暗潮奔涌,两个似乎都气得不轻。
“你来来去去,由不得我,如今,你又自作主张,风之夕,你是在可怜我吗?”南昱一激动便语无伦次,毫无章法:“我一心求死又怎么了?这一次,我还真要做一回主,我就真不信什么入地无门... ...”
“够了!”风之夕喝道:“你若如此想,那以后便不要见了!”
“由不得你不见!”南昱大声喊道:“我自会去找你。”
“我不会收!”风之夕已经转身。
直到他身影消失,南昱才猛地回过神来。
随着风之夕离去,院中的梅花纷纷凋落,梅苑又恢复往常。
南昱等了数日,风之夕都没有回来。他想不明白,风之夕有什么可生气的,他也搞不懂自己在气什么。
回到幽冥的夙殿下,一气之下拿了渔歌晚开刀。
渔歌晚自称被流放了,无处可去,龟缩在梅苑长吁短叹。这两个人只要一吵架,自己就没好事。
殃及鱼池的不仅是渔歌晚,南光也没被忽视,南昱一开始以为风之夕只是负气而去,气消了总会回来。可一个月过去了,鬼影都没有一个,就算自己有些去哄他,都没个哄处,于是将满腔的怨愤发泄到了南光身上。
先是责令他撤去齐王府所有遮光蔽日的布帘,可还没敞亮几天,又急匆匆的又布置回去。
渔歌晚深知他家殿下的秉性,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永远不见南昱,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亲身体会过南昱在风之夕心中有多重,要想求得主子原谅,化解掉二人的矛盾就是最好的出路。
月夜里的梅苑院子中,渔歌晚陪着独饮的南昱。
“我猜啊!”渔歌晚道:“殿下那么生气,是因为你是天灵根。”
渔歌晚的习惯通常是先下定义,才是详述:“你知道天灵根骨有多罕见珍贵么?说是神仙下凡都不为过。你天命尽后,是何跻身神界,去那虚空的。换你们凡人的说法,就是飞升。那可是修真之人梦寐以求之事,你若用了极端之法了却性命,不但不能飞升,还有可能成怨魂。难怪殿下不高兴。”
南昱哭笑不得,就为这?
“我们凡人还有一句话,”南昱失笑道:“我没想到我会用这个比喻:只羡鸳鸯不羡仙。神仙送我也不做,虚空我倒是见了,就那样。若是他真为这个,我还更生气了,还跟我吹牛说什么自己是自私鬼,还是改不了那心怀天下的鬼样子,就真的自私一回会要他的命么?”
“没错!”渔歌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赞同,附和道:“我也讨厌神仙,虚空那些人没劲透了,掌管着三界就眼高于顶,一不高兴就将人打落凡间,贬下地界。对了,你知道殿下以前就是虚空之神吗?据说还是个挺大的神。怎么被贬下来的不清楚,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虚空闲的慌,哪明白人间的苦,地界的累啊!”
“我看你也挺闲的啊!”南昱举杯打趣道:“幽冥有你说的那么忙么?”
“森罗殿除了殿下,个个忙,你们只管活人,我们管鬼,你想想,每年有多少人死,得收纳亡魂,审判功过,往生转世,还得管理庞大的鬼众。所以凡人皆觉得鬼界皆是凶神恶煞,没个恶名,在那个地方还真不好混!”
“那像我这样的去了,岂不是没有容身之地!”南昱仰头饮下一杯。
“你是谁啊!”渔歌晚戏谑道:“你可是殿下的... ...”男宠。“相好。”
南昱对“相好”一词逗笑了,也是,目前还真就是相好:“你们殿下这气性,还真是... ...唉!”
“后悔了吧!”渔歌晚嘲弄道:“想他了吧!”
“想得厉害!”南昱抿着酒,长叹了一声:“在脾气这一点上,我还真是服了!”
“不再一心求死了?”渔歌晚看了他身后一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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