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
够不着他的头,朝着他的脚使劲一踩:“那浣溪君可有定亲?若是没有,我不也有机会么?”
南昱痛得哎呀一叫,怒其不争喊了出来:“不为什么,想都别想!我说你这见一个爱一个的性格何时能改一下!”放下手里的活,交代南光:“看着点火啊,平阳去屋子里将桌子摆好。”
“哥哥这是要去竹林里请浣溪君了吗?”平阳追着南昱出门。
南昱头也不回:“别失态啊。堂堂郡主,管好你的口水。”
步入梅苑,南昱便出声唤道:“师叔,饭好了!”
风之夕步出房门,南昱立即被眼前的人震住。
风之夕穿上了那件云纹白锦衣,身材修长的他淡雅清逸,白衣映衬下长发如墨,眼眸如星,面色带着一丝不安:“怎么?”
南昱缓过神,突然有些后悔,红衣的风之夕让人无法直视,黑衣的他带着逼人的冷冽。
此刻不染凡尘一身白锦,似乎全身都自带光芒——不可亵渎。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
“没,没啥,挺好!咳... ..师叔这身打扮真是... ...超凡脱俗啊!”南昱顿觉词穷,轻咳两声掩饰住自己的神态,别说平阳了,连自己这种惯看秋月春风之人,都时常会被他惊艳到。
此人亏得是隐居在这竹林里,放出去还得了!
有个不合时宜的词突然蹦进南昱的脑子:妖孽。
南昱有时候会对风之夕有莫名的怒气,虽在心里敬着他,可又恼他,还说不清楚为什么恼,想揍他一顿才解气的那种恼。虽然他不可能会真揍他,而且还打不过,就算打得过,他也下不去手,就觉得这个人让他时刻操心得烦闷,可真不要他管了,他又六神无主了,风之夕之前离开南谷去了神院几天,南昱就如同火烧了屁股般的烦躁,直到人回来才平息。
来到南昱所住的竹屋,四人围坐一桌,平阳虽是管住了自己的口水,可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每每要在南昱的咳嗽声提醒下,才能将目光从风之夕脸上移开,再顾左右而言他。
“生辰快乐,祝南公子哥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平阳举杯一饮而尽。
南光噗嗤一笑。
风之夕却猛地愣住:“今日是你生辰?”
“嗯!”南昱端起酒杯喝下,不以为然:“腊月十三,过了今日便十七了,唉,真慢!”
风之夕表情复杂:“怎么不提前与我说一声。”
“我自个儿都忘了,还是妹妹说起来的。”南昱看着风之夕:“师叔别放心上,就是随便吃个饭。”说罢望着他们两人:“师叔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你们也别装了,自然点。”
“不知浣溪君是何时生辰啊?”南光一问,南昱立即觉得这是他今天说的最有水平的一句话了,不由得朝他投去嘉许眼神。
“七月十五。”
南昱心里突地一震,七月十五,他的生辰竟然是那一天?
也许不是真的是那一天,也可能是那一天他被捡回来,随意定的日子,可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让南昱心里发酸,因为那天对风之夕而言,是一年中最为难熬的一天。
偷偷朝风之夕看去时,见他表情淡然。
“哥哥,快过年了,你不如同我回去吧!”平阳本就是不喜欢拘束之人,立即放开了:“浣溪君也随我们去康都过年吧。”
风之夕有些诧异:“不去!... ...多谢,我都是在南谷过的,偶尔会回神院,不习惯别处,再说清修之人,对过节也没什么感觉。”
南昱知道他不喜热闹,可过年仍旧是一个人呆在那梅苑吗?
那未免也太过冷清了吧!
“还早呢,年底再说吧,你自己先回去,路上当心着点。”南昱并不想这么早离开南谷。
南宫平阳在南谷呆了几日,便起身返回了,离新年还有半月,秦王若是得知她没将南昱带回,巴巴守在门口的圆乎脸怕是又要失望了。
也不知道这南谷给哥哥吃了什么药,半年多没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玩世不恭世子不见痕迹,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满嘴修炼,张口闭口不离他师叔风之夕的人:师叔教授他心法,师叔送他星石剑,师叔风之夕修行排名仅次于召一真人,师叔还有个雅号叫踏雪摘梅,师叔... ...
师叔成了他的白月光。
冬日是泡温泉的好时节,弟子们每到晚间便会邀约前往。
这一日傍晚,南昱没和南光去往高修弟子们所在的温泉,而是带着点心,独自一人进了梅苑。
屋里屋外却不见风之夕的身影,南昱见他卧室的门开着,将点心放在桌上,迈步走了进去。
发现在卧室里,竟然还有一个后门虚掩着,好奇驱使南昱推门出去。
——难怪自己这么长时间找不到这阴阳池何在,原来是被他藏在了卧室后面!
那阴阳池一边热气腾腾,另一边却宛若冰封,南昱看得惊奇不已。
“哗啦”水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