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君

,扑腾着往下走,另外几个有些不耐:“你轻点,搞这么大动静!衣服都让你溅湿了。”

  “不是,水太烫了!我要不动弹啊,根本受不住。”

  “这还烫了,你是姑娘家吗?哎呀,果然,看你这细皮嫩肉的,都红了!”

  “这算什么,这个水温不算高,你们可知整个南谷最好的温泉在哪吗?”

  “这有什么新鲜的,你说的是竹海梅苑,綄溪君的那个阴阳池吧!”

  “据说那个池子里有两股水流,一股如同烧开的水一般滚烫,另一股又如同雪水般冰凉,两股水流在池子中间交汇,那可是冰火两重天啊,除了綄溪君那样的,我估计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南光耳朵灵光,听到綄溪君时警觉一下,大声搭话:“你们说的,可是那明长老的师父,綄溪君啊”

  “这位道兄是谁啊,怎么没有见过?”一个高修弟子警觉问道。

  “在下南光,东岭过来游学的,昨日刚进门,各位没见过我不奇怪。”

  “原来是南师兄啊,失敬失敬!”

  “你们说的阴阳池,是在那竹林里面吗?”

  “是啊,綄溪君的梅苑谁也没去过,那是南谷禁地之一,一般人去不了,平日里也只见宗主和明长老进去。”

  “很厉害吗?”

  “什么?”高修弟子望着南光身旁冷不丁说话的人,甚是脸生。

  南昱泡的久了有些燥热,起身准备穿衣:“那个綄溪君,很厉害吗?“

  “这位道兄怎么称呼?”

  “南昱。”

  ”你也是新来的吧?“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如此语气,高修急了:”那可是綄溪君啊,十六岁便在东岭法谈会夺魁之人。这么说吧,就算是七大长老加起来,也得称他一声老师,你说厉不厉害?“

  ”哦?这么牛。“南昱衣服已经穿好了:”那得找机会见识见识!南光,走了,皮都快掉了,还泡。“

  几位高修呆望着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相视一笑皆摇头叹了口气,无知者无畏啊!

  其实哪怕对这几个高阶内修弟子来说,能见到浣溪君的机会也不是很多,他的名声也都是彼此间听来,互相一谈论,那竹海梅苑的浣溪君也就成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可望不可及。

  南昱没有这样的感觉,别人越是这样描述,他就越来劲,哪怕不是当面怼,在这些人前表示出对他们心中白月光的不屑,多少也让他有点舒服。

  竹海,梅苑,浣溪君,原来你叫风之夕。

  南昱嘴角扬起笑意,竹林前的破屋,我住定了。

  回屋即收到隔壁初阶弟子送过来的家书,厚厚一封,南昱启信便皱起眉头,秦王南宫静唠唠叨叨的几页纸尽是嘘寒问暖,叮咛嘱咐,信到末尾才说出要事:儿啊,你如今的身份是京城富商南司成之子,随母亲客居淮洲外祖家,久不在京城,因南家祖上对神院有恩,于战火后斥巨资重建神院有功,被皇祖赐南字单姓,此次入南谷修行便是神院报恩,切记不要暴露皇子身份,免遭有心人利用... ...

  南昱将信于灯上点燃焚尽,不以为然一笑,估计又是宫里那位的意思,他还真能编,都可以去写话本了。

  次日,初阶弟子学堂。

  南昱自小没有上过私塾,皆是秦王请了翰林院的先生到府上教授,自然没有什么同窗的经验。

  往初阶课堂里一坐,细看那些火里火气的内修弟子,先不说长相如何,往人堆里一扎也绝对捞不出来的平凡,可就这么一张张极为普通的面孔上,都洋溢着谜一般的自信。

  天命之人的荣耀感时刻写在脸上,不论出生贵贱,能入宗门内修,将来还有望跻身宿位,辉映星空,绝对是全村人的骄傲。

  南谷门风讲求高雅,行的是君子之道。坐立行走,言谈举止不仅要得体,还要好看,问候行礼有专门的手势动作。大到门庭楼阙,小到衣衫服饰,无一不讲究和规范。

  南昱没有去过其他宗派,想必也大同小异。就说这衣衫服饰,南谷素来以红色为尊,紫色为贵。宗主可穿红衣,长老紫衣,宿位弟子可着紫色里衣内衫,其余者只能在白衣上挂红或挂紫,比如腰带头巾等,腰间挂牌也分得细致,每个修习等级的弟子,所挂宗牌也不同。

  总之就是两个字:讲究。

  正襟危坐的弟子们心无旁骛的等着授课先生的到来,安静的竟无一人交头接耳。

  南昱厌烦这古板的学究风气,可他骨子里傲气也不屑去与这些自以为特别的人主动搭讪。

  讲学的先生是位三十来岁的紫袍长老,名叫丁凌,轸宿位,两大总管之一,掌管宗门财务,藏书经典。个头不高有些瘦弱,收拾得整齐得体,头发滑溜的梳起,扣了一个银色的发冠,将眼角勒得有些上扬,看得南昱头皮一紧。

  丁凌讲学面无表情,一板一眼,自说自话仿若念经,叽里咕噜了半天南昱没细听,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这枯燥乏味比府上的先生更胜上一筹。

  “你,起来说说,四宗分别为何名,所居何地,修何系法术,着何色服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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