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p;她怔怔地看着温季瓷,再一次想到了那个晦暗的黄昏,他冷漠的话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
桑酒凝视着温季瓷,忽然轻声问了一句:“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温季瓷怔住。
桑酒低落的声音响起:“那天在高尔夫球场,我进错了男更衣室,然后,我听到了你的话。”
“你说,她不会是我的妹妹。”
温季瓷身子一震,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一天桑酒无缘无故地发火,问她原因她也只字不提。
现在,一切的奇怪都有了缘由。
温季瓷心里漫上难言的疼痛,他能想象得到,桑酒当时听到这句话时,该有多么伤心。
温季瓷深吸了一口气,开口:“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理解?”桑酒立即追问。
借着酒意,心底的不甘终于说出了口。
桑酒也没有意识到,当温季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就涌起了难言的欢欣。
温季瓷沉默地看着桑酒,她那样期盼地看着他,她在等他的答案。
他紧抿着唇,薄唇轻不可察地颤抖。
但是,他又怎么能说出口?
昏暗的空气里,似有月色落下。
月色在地面上蔓延成了清冷的轮廓,但再苍白,却抵不过温季瓷的脸色。
他脸上的血色早就寸寸褪尽。
温季瓷沉默了很久,他看向桑酒,缓慢地开口:“桑酒,你喝醉了。”
桑酒讽刺地笑了:“你看,你连骗都不愿意骗我。”
她自顾自说:“我14岁就到了温家,我现在21岁,7年了,就算养个宠物都养出了感情。”
“而你呢?我成年没多久,你就飞到国外,一去就是三年,连条信息都不屑发给我。 ”
桑酒盯着温季瓷,胸口难以抑制地起伏,她一字字逼问。
“温季瓷,你就厌恶我到这个地步吗?”
或许只有今天,借着酒气她才敢这么质问他,她才敢大胆地问出她心里存在很久的疑惑。
“我没有厌恶你。”温季瓷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桑酒的头更疼了,但她又忍不住想到,她第一次见到温季瓷时候的场景。
那一天,阳光很亮,却不及温季瓷眉眼一分惊艳。
她在想,这个哥哥长得真好看,可是这样好看的脸,为什么总是说出这么冷漠的话呢?
桑酒没有看温季瓷,她偏过头看着空气,喃喃道:“我经常会想,你到底讨厌我什么?”
温季瓷隐忍着开口,心口像是裂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我怎么会讨厌你?”
他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是奢侈,怎么会讨厌她。
桑酒轻声道:“原来你不讨厌我啊,那我就更可悲了。”
“你连讨厌我都觉得多余,我对你来说,根本连个陌生人都不算。”
“温季瓷,你有没有想过……”桑酒惨笑了一声,“我是人,不是木偶。”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带着难以言说的委屈:“你对我这么冷漠,我也会哭,也会伤心的。”
温季瓷的心生生地疼,他扶住桑酒的肩,直直望着她:“桑酒,你听好了。”
“我不讨厌你,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陌生人,我只是,我只是……”
话凝在喉咙口,他却一字都说不出来。
桑酒抬起朦胧的泪眼,步步紧逼:“只是什么?”
温季瓷又沉默了。
桑酒的视线望进温季瓷的眼中,认真地问:“我不想听敷衍的话,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桑酒一字一句,极为认真地问道:“温季瓷,你回答我,我这辈子还能当你的妹妹吗?”
桑酒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问题?
起初可能没有这么在意,越想却越成了执念。
温季瓷眼皮微微颤抖,她的问题,像是束缚着他的囚笼,锁着他,也困着她,人人囚在其中。
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出来,却只能坠入更深的地狱。
温季瓷再次默然不语。
桑酒觉得她的头好痛,她不自觉在想,疼痛是不是会传染,不然为什么她觉得她的心也隐隐地在痛?
桑酒看着温季瓷,厉声道:“我只要你一句话,承认我是你的妹妹,这很难吗?”
她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声音却仍带着哭腔:“温太子,让你纡尊降贵地回头看我一眼,这对你来说很难吗?”
一声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