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双璧

p; 他们正以一小时百多古里的速度前进，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肉眼能够看到飞行城堡的距离。在一旁驾着马疾驶，还一手拉着图拉克的坐骑的拉克夏道：“阿姆巴（amuba），那个法师追车队去了。卡尼卡萨会不会心疼女儿，调头赶过去？”

  坦丝娇很现实地回答：“他要是赶过去更好，查尔斯鲁缇会越发因为他找对了方向，我们也就越安全。”

  图拉克刚才索性任由拉克夏控制他的马，自己乐得轻松。听到两人的对话，他不禁好奇地问。“你原本不是想把卡尼卡萨和他的部族拉拢到你的阵营去的嘛。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他，如果他被迫回到帝国，那你岂不是功败垂成了？”

  “他能加入我们最好。万一最终没能如愿，想必皇帝也会对他严加惩罚罢！如此一来，归降帝国的其他部族就会感到唇亡齿寒，对帝国的猜测之心更重。无论是哪个结局，对我都只有益处。”

  听了坦丝娇的解释，图拉克叹息道：“早知道你精明，没想到是如此深谋远虑。你这样利用卡尼卡萨，就不怕他今后怨恨你吗？”

  坦丝娇笑了笑。“相比之下，你父亲招致的怨恨，要远远超过我吧！他不是直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要与你们帝国抗衡，这么点狠心还是必要的。”

  拉克夏提醒道：“多说无益。阿姆巴（amuba），我们还是加速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得好。”

  坦丝娇表示同意。于是，拉克夏和另一个护卫夹着图拉克，由坦丝娇断后，快马加鞭地向前赶去，将一干卡尼卡萨的族人远远甩到了后头。

  克睿莎所在的车队行进速度也不算很慢。查尔斯鲁缇的飞行城堡跟在他们后面，很长时间都没能超越。卡尼卡萨的助手略有些宽心，连连催促各车的车夫。

  又过了两个时辰，道路蜿蜒着进入一片小山谷。周围有群山环绕，道路的入口又狭窄，城堡无法顺利通过。它只得停止前进，缓缓向上升起。车队见有机会可以拉开距离，拼命鞭打马匹，如洪水般涌入谷地。

  城堡升入上百米的高空后，竟停了下来。它懒散地转动身躯，将其中一座塔楼移至正东方位。毫无预兆地，一道闪电由塔尖发射而出，击中车队前方的山崖。山崖应声崩裂，巨大的碎石如雨点般从山顶滑落，瞬间便堵塞了整条道路。

  惊叫声交杂着恐慌的吼叫，在整条山谷里回荡。克睿莎由车棚帆布的空隙间探出头来，惊讶而又有些好奇地看着空中突然发威的魔法武器。她的一些族人愤怒地向上射箭，却没有一支能靠近目标巨大的城堡。

  “小姐，请尽快躲起来。”她父亲委托照顾她的骑手焦急地提醒道。

  “你觉得那么魔法师下一步会怎么做？”克睿莎问。

  那骑手咕哝了一句。“我怎么知道。他们都是些疯子，或许会丢下爆炸性的火球，或许会用冰雪把我们都埋了罢。”

  克睿莎的马车里又伸出几张妇女的脸，脸上都带着惨白的恐惧。

  又一支闪电，重重霹在车队刚刚通过的地方。大量的碎石，堵塞了回去的道路。整个车队现在被堵在一个方圆不足一古里的狭小空间内，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城堡缓缓转动，将另一个塔尖指向整支车队。

  “不好！”克睿莎身边的骑手大叫。他用力把克睿莎推回车厢，盖上帆布，又把自己整个身体扑到车棚开门的地方，当成第二道防护。

  不过这次的魔法远没有之前的那么激烈。一些墨绿色的烟气被送了出来，扩散成一团凝重的云雾。这团云很重，在扩大身躯的同时慢慢地向下沉，笼罩在车队的上空。一旦吸入绿色的气体，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在瞬间失去知觉，跌倒在地上。甚至是低着头的羊群，最后也整批整批地躺倒了。

  封闭的车厢内的克睿莎起初还听到外面有些异常的咳嗽声。渐渐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几个妇女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克睿莎终于耐不住性子，在其他人阻止前伸手拉开了覆盖车门的帆布。那股云气几乎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涌了进来。克睿莎惊讶地猛吸了口气，只觉得嗅到一股夹杂着花香的气味，随后胸口便变得沉重起来。

  克睿莎紧捂着心口的部位，晃悠着倒了下去。而她身边的妇人，甚至在她倒地前就也都失去了意识。

  城堡飞离的时候，那山谷已是一片死寂。

  坦丝娇他们接近半夜的时候才到达汇合点。卡尼卡萨早已等候在那里。

  坦丝娇边下马边问：“克睿莎呢？她和车队到了吗？”虽然对图拉克说过那番话，她关切的语气还是察觉不出任何的虚假。应该说只要可能，她这个阿姆巴（amuba）的确是很关心自己的手下的。

  卡尼卡萨摇了摇头。他担忧地说：“我给她选得路，比你们那条绕过泥泽区的偏南路线好走的多。而且我还吩咐护送的骑兵快到这里的时候，提前赶来给我带个消息的。照理说，他们两个时辰前就应该到了的。”

  图拉克插嘴说：“我们看到飞行城堡朝着他们追过去了。”

  卡尼卡萨询问的目光看着坦丝娇。坦丝娇咳嗽了一下。“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的确没在我们后面。”

  “也没有追赶我。”卡尼卡萨低声道：“克睿莎他们不知怎么样了？”

  拉克夏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没事的。大不了拿这个花花肠子的王子殿下去交换。”经历了那么多意料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