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进击的学霸

上一同进行。

  在经历过五十米和一百米的比赛后，赛场上很快迎来了男生一千五百米的长跑项，算是上午的压轴比赛。

  现在的学生大部分都是阿宅，对于他们来说，长跑无疑是个天大的难题。

  但每个班还是要出最少两名学生，一个跑男生的一千五，一个跑女生的一千二，算是硬性规定。

  高二（3）班今年有钟雅豪主动领跑，显然让其余人大舒了一口气。等到要开跑了，几乎全班都围在旁边给他加油鼓劲。

  自初中以后，钟雅豪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样万众瞩目的待遇。他换了衣服做好拉伸运动，走到预跑道上，竟然还觉得有些飘飘然。

  上一轮是高三的比赛，现在跑完了，大部分人还在操场上慢走放松。跑道旁的人有很多，钟雅豪严阵以待，跟着裁判的指示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摆出了要开跑的架势，脚下磨蹭了下跑道，似是在寻找感觉。裁判还在安排旁边的人，钟雅豪不敢掉以轻心。他努力集中精神，也不知怎么的，忽然直起身，望向了自己的班级。

  顾洺瑶站在人群中，她人不高，在成群的男生身前，娇小的毫不起眼。

  但她的气质那么特别，钟雅豪几乎在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报以一个纯善的微笑，阳光凌厉，逆着光的她，竟忽然刺痛了他的眼睛。

  钟雅豪在那一个瞬间仿佛看不清她的表情，满心只记得她灿烂至极的笑容。他冲着她的方向牵了牵唇，即使看不清，也对着她摆出了口型。

  他在说：“在终点等我。”

  ……

  一切尽在不言中。

  顾洺瑶怔愣。他却已经转回身去。

  钟雅豪今天穿着一身篮球服，在大背景下的运动校服里显得格格不入。但众人的起势都一样，一溜儿望过去，高中男孩子的蓬勃朝气呼之欲出。

  砰——

  发令枪响，男孩们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加油加油！”

  “钟雅豪加油！！”

  “高二（1）班加油！！！”

  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响彻云霄。

  顾洺瑶被同行的女生拉着对穿了操场，也跟着赛跑的男生全程小跑。

  将近六分钟的时间每个人都像是上了赛场，尖叫声、加油声、鼓气声，不一而足，坚持二字，在这种情形下尤外珍贵，令人心潮澎湃。

  终于，钟雅豪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终点，人群爆发出欢呼。

  老师按下秒表的那一刻，他腿肚子打颤，几乎就要瘫倒在地。而恰在此时，人群里也发出了一声熟悉的娇喝，“钟雅豪，继续走！别停！”

  他浑身一震，浑浑噩噩的思绪又有了片刻清明。他脚下听话地往前，眼睛却已经投入人群，他在找她……

  顾洺瑶也没丢下他。看他神思恍惚，便跟着他走在操场内。终点处有彩条拦住，她就和他隔着彩条走了好一路，最后快步到了入口处，向他张开双臂。

  “钟雅豪，你很棒。”她由衷地说，上前和他拥抱。

  温暖的气息下一瞬就将他团团围住，跑的几乎连不上的思绪忽然又接了起来，他突然有点想哭……

  他竟然，跑完了。

  突破了他自身耐力的极限，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浑身肌肉跟着一松，随之而来的是肋间的抽痛，连呼吸间都夹杂着一丝涌上来的轻微铁锈味。

  但那都已经不再重要，她紧紧抱着他，忽然就让他找到了失去的目标。那种为了一件事，坚持着，怎么也不肯放弃的冲动，久违的让他心神剧颤，却格外的令人心满意足。

  他想，若不是她，他完全不可能坚持下这一千五百米的长跑。酸软的小腿肚子一旦停下来，他都怀疑自己不会走路。

  可恰恰是她，恰恰是面前这个人还支撑着他，才能让他无论身体还是信念，都愿意付之一炬，成为坚韧的勇气。

  仿佛迷途在黑暗中的人忽然看见了曙光。他的骄傲竟在这一刻全权放下，他逃避的问题逐渐清晰，他的坏他的好，在脑海里倏忽而过，从小时候的光环无数，到初中叛逆的恶事累累。

  他这才发现，将他打倒的并不是聪明、成绩、父母的殷切亦或者其余种种。真正将他击溃的，从来只有他的内心——他内心里逃避着的，从神坛跌落的差距。

  犹如醍醐灌顶，他终于懂得不再惧怕前途灰暗，不再渴求能回到以前的自己，他想他能安之若素地接受未来，因为他找到了光。

  “我跑完了。”他喃喃，热气喷薄在顾洺瑶的脖颈，眼眶糯湿。

  顾洺瑶察觉到热意，点头之余，笑着拍抚他，语气是难得的轻松。

  这样抱着会引起误会，顾洺瑶给予过短暂的支撑，在大家围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警觉地想要后退。

  但她的动作甫一露头，就冷不丁地被钟雅豪重重拥住，好似要嵌进怀里，“顾洺瑶，做我女朋友。”

  他真心实意地说，声音还有些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