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r />   她妈妈又不要她了。

  祝初一看着秦莞韵被火化,坚厚的高温炉中咣当一声,真正的香消玉殒。

  她仍然没哭。也许那么多年的孤独生活早已耗尽她的眼泪。

  祝晋鸿走的那年,她还有乔继晖,还能在他怀里软弱痛哭。现在,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

  命运多幽默,总有人来跟她抢爱,抢亲情,抢爱情。

  她禁不住在心底问自己,能不能有那么一个人,只爱她,也只属于她。

  她回办公室,泡了浓茶。

  茶叶在沸水里舒展叶子,她认真仔细地改正自己的错误。二稿很快过了。

  江孜从里间出来,攥着一盒药片和一杯热水,同时递给祝初一。

  她永远体贴仔细,唇边挂着温柔的笑,“我看你一直捂着胃,这药副作用小,吃了能缓和点。”

  祝初一胃不太好,小时候积出的毛病。祝晋鸿常常不在家,她就饱一顿饿一顿,有回她饿慌了,抓起生米就往嘴里塞,结果闹得胃出血,被邻居送了医院。往后病发了她也不常吃药,硬忍着。

  忍一忍,忍一会儿就不痛了。

  她认得这药,很管用,祝晋鸿在她住院时给她买过一次,价格不便宜。

  她回以感激的淡笑:“谢谢。”

  嘴太笨了,好多话藏在心里,她老不会表达。

  江孜听秦叶问说了,祝初一母亲过世的事。她当天没能去,托秦叶问带了一叠帛金。江孜像是想到类似回忆,很是心疼祝初一,“照顾好自己,别天天来那么早,咱又不打卡”,又关心道,“要休息几天吗?”

  药片的苦在舌尖蔓开,祝初一难忍地皱起眉,心不在焉摇摇头。

  其实人越伤心,越不能独处。

  得有寄托,得工作,得赚钱,得活下去。

  她报名的考试就在下个月。入了职场才知道,这些国家认可的证书有多重要,它最直观最可靠,不像男人和钱,随时离开。

  只要够努力,人人可以得到那本证书。

  她趁午休拿出书来看,练了两遍速记和听。沿用学生时代的苦行僧式学习方法,很稳妥,成绩即是回报,终生学习原来是真的对自己有好处。

  她三十一岁了,生活中最大的寄情竟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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