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人面前崩溃很失礼,而哭花了的妆或许也可能会因此弄脏他的爱车。但那情绪却是汹涌到无法遏抑。

  还君明珠双泪垂,今日之後,我和晓滢不再是结发夫妻。过去的自己、已然恍如隔世。

  爱恨嗔痴、半世姻缘,都随之灰飞烟灭。

  没有愤怒、憎恨、怨怼,我只能放声嚎啕,任由泪水湿透仅有的一张面纸、任由斗大的泪珠晕花了妆。

  眼泪一旦找到出口,便是滔滔而不能自己:晓滢头也不回的走了,而深埋在心中的、那随着着阉割而死去的林颖杰,也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等我回过神来时,仲翔已然将车停在路肩,解开安全带将我紧紧地搂进怀里。我无力、也无法抵抗。此时此刻,他胸怀的温度如同冬日的花火,竟是如此地令人安心。

  「没事了?没事了?」

  他的大手紧紧地将我削瘦的双肩环抱,任由我在他的胸膛恣意地呜咽着。既不轻率地询问原由、更不自作主张地说些哄骗的赘语,只是静静地陪伴着、等待着我好好梳理纷乱的情绪。

  「仲翔,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我想我还是……」

  「依洁,我喜欢你」不待我说完,仲翔早一步打断我的话。虽然早有预感,在听到的那一瞬间我的内心依旧揪了一下。

  也许对於一个普通女孩来说,被这样的男人告白必然是莫大的幸运吧?

  然而,我毕竟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种女人,而这对於什麽都不知道的他来说,未免也太过残酷,这一点都不公平。

  看着他洁白衬衫上片片的泪痕,我决心对他坦白。虽然事实很残酷,但最好还是在事情还未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将它画上句点。

  「仲翔,谢谢你说你欣赏我?可是我想要跟你说?」我顿了顿,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我其实?是一个做过性别手术的第三性?并不是一个天然的女人?」我的声音越说越小,甚至不敢对上他的眼。

  「而且,我还是个被哲哥调教的女人?跟很多人?」自己看上的女人竟然是个变性的人妖,而且还是被调教过的残花败柳,这对男人的打击会有多大?也许,以後压根都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了吧?

  会不会乾脆就这样把我丢在路边,开车扬长而去呢?

  「没关系的,我都知道」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仲翔的回答却是出乎我预料之外。

  「呃?你??你是说?」

  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捧起我的脸对上我的眼,语气依旧温柔而坚定。

  「你们和哲哥的事,我都知道的?」

  「可是、我?」

  我欲开口辩解,却被仲翔食指封住了唇。只见他有些狡黠地对我眨眨眼睛。

  「更何况,哲哥说他不反对我追求你,完全尊重你的意愿?因此,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交往看看呢?」

  「……讨厌,你们都串通起来欺负人?」

  醒悟到原来只有我被蒙在鼓里,方才的担忧全是杞人忧天,自己竟还担心会被丢在空无一人的路边,一想到这里竟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似的,只好作势槌了他的手臂一下以示抗议。

  而早先那悲伤的情绪也在这样的气氛下暂时被抛在脑後。

  「那,我可以送你回家了吗?我们在路旁闪灯停车好久了,再待下去警察会来关心罗!」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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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时,早一步在另一间浴室洗好澡的仲翔正半躺在床上玩着手机,见我走出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齁?不要一直看啦?很不好意思呐?」

  即使是一个真正的女生,我在世俗的眼光来看,早就已经是个沾风染尘、人尽可夫的婊子了。但在他的面前,我却没由来地害羞起来,深怕被他看穿内心百转千回的复杂情绪。

  「对不起?但是依洁你真的很美呢!像出水芙蓉?」

  「嗳哟?别看了?越说越离谱?连芙蓉都出来了?」虽然口中说离谱,心中却是不由得为着仲翔的甜言蜜语感到喜不自胜。任由他起身牵起我的手坐上床褥,自然而然地在他有力的臂弯中躺下,结实有力的大手抚过我的脸颊、鬓发,然後凑过头吻上我的唇。

  「嗯????」

  他的唇毫不迟疑,不轻不重地贴着我的唇;却也非常温柔,轻触着、需索着像似等待着我的回应。

  终於,我放下了心中那最後一点无意义的矜持,口唇微张,下一秒便是两人浓情密意的唇舌交缠。

  这是我第一次与男人接吻,出乎意料的就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与排斥。而是自然而然地、沉浸在欢愉与喜悦的情境中。

  先前即使与哲哥欢好,而後更是在其授意之下接客无数,却不曾如与现今这样,如同情侣般地口舌纠缠着、交叠着。那些贵为恩客的男宾们追求的是帝王般地、高高在上的享乐;欣赏的,是我如同低贱的奴仆般卑躬屈膝地在他们的胯下哀婉求饶、满足於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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