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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後,他又屁颠颠的想跟进厨房帮忙,直到我拿起铲子要打他的时候,他才逃回到客厅,害得我煮好晚餐时,都已晚上快8点了。

  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我只弄了一盘清蒸鱼,一盘白切鸡肉,两盘青菜和一碗豆腐蛋花汤,当我问他吃的习惯吗,他只是直点头,拼命的把饭菜往嘴里塞。我跟陈三元说:吃不完放冰箱,隔夜会不新鲜,结果当我吃饱後,剩下一大半都被他吃光光。

  其实女人看到自己煮的食物被人完全吃光,是一种最大的满足和成就感,可是当我想起和他的年纪差距是那麽大的时候,我有些无奈的叹息着。

  饭後整理完後已经接近晚上9点半了,虽然陈三元还想再陪我聊天,但是我以身体刚刚恢复,身体还很疲倦,而且时间已晚了,想早一点休息,要他也早些回家。

  陈三元又再度叮咛我要放宽心怀後才离开,我看着他离开後,回想着从婚後到现在30年来的婚姻生活历程,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似乎只有建立在世俗婚姻道德的责任之中,我和丈夫两人对彼此两人内心的情感,是多麽的忽略和陌生。

  我看着空荡荡的家,想着“当一个没有情感而只靠责任维系的家,一旦连责任也消失时,就只剩下一个只能遮风避雨的空壳而已”。

  我坐在书桌上一边想一边的写下离婚同意书,我感谢丈夫和我相处得日子,我也希望丈夫不要让女儿知道父母的婚变,最後我祝福他新家庭的生活美满快乐。当我在信封写完那女人的地址後,墙壁上的时间已经显示出深夜3点10分了。

  也许是心中已经坦然面对婚变的事实,昨夜写完离婚同意书後,我躺在床上後很快就睡着了;当手机来电的音乐声响起时,我从睡梦中舒服地睁开眼睛,手机里传来又是青春洋溢的声音:「乾妈,我是陈三元,……」。

  陈三元到达我家门口时,我已坐在客厅等着,打开大门後,他看着穿着浅蓝色无袖洋装的我时,又表现出有些呆滞的神情。他坐到客厅沙发後,向我表示着因为今天早上乡公所农业课的人要去勘察,下午也约了内部装潢设计的朋友,再讨论着如何改装的重点,所以我必须亲自在场。

  当车子开往後郊外农舍的途中时,我向陈三元表示说:「三元,乾妈想搬出现在这个家,你可以帮乾妈找间房子吗?」

  「乾妈是想另买房子?还是要租房子?乾妈如果想买房子,乾妈的农地和房子最迟约20几天後就可以完成交屋手续,所以我劝乾妈不必再另买房子;至於要租短期的房子,比较难找;也许等找到的时候,乾妈的农舍也差不多改装完工了。」

  「可是乾妈真的不想再住这那里了…」我有些懦弱低声的说。

  「乾妈,反正离交易完成的日子没多久,假如乾妈不嫌弃我家太简陋,随时欢迎乾妈到我家住,而且乾妈身体刚刚恢复,这阵子乾妈也还很多事要解决,住在一起,多少有个人能为乾妈跑跑腿也方便一些。」

  「可是住你家……乾妈再考虑看看……」我有些犹疑,又有些心动的答覆着。

  到了农地後不久,乡公所农业课的人就来了,因为是例行手续,农业课的人只是马马虎虎的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後,拍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而这时才将近早上11点,陈三元载着我到附近农家开的休闲农场吃午餐。

  吃午餐的时候,我问陈三元是否有认识孰悉法律的朋友,他说房仲公司法律顾问的律师和他有些交情,下午回去後,他愿意带我去拜访。

  午饭後,回到农舍时,两位改建和装潢的朋友已经到了,看见我们,很热烈的打了招呼,陈三元先和两位朋友边走边讨论着如何改装的重点後,因为回去後还要找律师,所以在农舍只呆了一会儿,我们就离开了。

  陈三元带我走进一间律师事务所後,和一位年约30多岁的刘姓律师热情的打个招呼後,陈三元向那位刘律师简单的说明我的来意後,就说他还有些事情要回公司一趟,半个小时内就会回来,要我独自和律师谈谈。

  我向刘律师详细的说明我和丈夫的情形後,我拿出了昨晚写的离婚同意书和丈夫的联络资料交给刘律师,当律师问着如何联络我,这时陈三元已回来了,所以陈三元跟刘律师说直接用他住家的地址和就好了;刘律师诧异的看了陈三元一眼後,笑着对我们说他会处理好一切。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後,陈三元送我回到家时,他从车子的後行旅箱里拿出一些纸箱和真空袋到客厅,他说:「乾妈,现在时间还早,我顺便帮你打包,今天起你就可以住在我家了。」

  本来我还犹疑的考虑着是否要再另外租屋,但看到他一切都准备好了,陈三元又说:「乾妈,住在我家,律师要联络比较方便,几天後农舍改建的执照核准後,要去农舍查看改建工程进行的进度情形也比较方便,何况乾妈一个人住,只会让乾妈自己再陷入痛苦的情绪,我也不放心。」所以,只好顺着他的意思。

  陈三元将我要搬迁的物品放到车上後,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看到他为我费心费力,我心里觉得很歉疚,两个人就在附近的小吃部简单的用过晚餐,然後直接回到陈三元的住家;当陈三元将我的行旅一箱箱搬到房子里的时候,都已经晚上10点了。

  我将行旅粗略分类整理完後,坐在客厅喝着茶休息的时候,刚好陈三元洗完早从浴室出来;也许他一时忘记我已经和他同住,而且刚洗过热水澡,他只穿着一件短裤和无袖汗衫,他看到我坐在客厅,有些赧然的想走进他的卧室,我故作淡然的说:「三元,乾妈还要在此居住一些时间,不要太拘谨,否则乾妈会不好意思住在这里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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