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地方的人卑视着,就只有在努力当上警察队长後社会地位才高了点,但反过来又遭到了镇上的妓女们白眼,毕竟供养着警察的税金其实就是她们的皮肉钱,她们觉得警察和政府都是靠着压搾她们才能生存。

  因为这些原因,烈夫其实一直都没有去过妓女的「工作场所」,自己也到旁的镇去找了个老婆。那些一直都存在的对妓女的性暴力,对烈夫而言就只是工作报告中的文字而已。妓女都是污秽而低等的,在男性袴下生存的动物,根本不需要对她们有甚麽感情,但每次烈夫这麽想的时候却又会想到做妓女把自己养大的母亲。一种对自己的人生和对母亲甚至是这个地方的愤恨都会令他非常痛苦,如果不是旁的地方根本不接受他的出身,他早就搬走了。

  直至他那天晚上,看到了被打伤的娜托斯。那天夜晚改变了两个人的一生,以及这个小镇、这个国家的将来。

  那时正是俄国的冬天,即便时间只是下午,但太阳早早就已经入云,气温只有零下十度左右。一身厚长衫的烈夫到达现场时,看见跌坐在妓院外地上的娜托斯只穿着一件粉色的短衬裙,甚至连下摆都被撕碎了,衣衫不整几近裸体的坐在雪地之中。在骚动平息之後一会,才有别的妓女为她拿了一长厚毛毯披着,挪回了妓院之中,拿着一杯热咖啡在瑟瑟发抖。那事情是怎平息的?在烈夫接报到场的时候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娜托斯拿着烟灰缸一下拍在那个男人的头上,当时妓院外面的雪地有点点的血迹,那个男人也跌坐在雪地上,很快烈夫就把他制伏了带上了警车。

  他再进了妓院为娜托斯录口供,他这时才发现虽说妓院室内开了暖气,但实在暖不了多少,尤其是那时还是用木为主的妓院建筑比起混凝土建的警局,隔热还差得远了。在室内仍然忍不住呵起白气来搓手的烈夫,看着妓院里的妓女们没有一个是寒衣蔽体的,反而每个都仍然露着乳沟和大腿,像没事的在一旁吸着烟。有些特别过来围观的妓女甚至觉得戏看完了就头也不回的这样穿着这样暴露的衣服回到外头站街。

  在这样环顾四周一圈之後,他才把目光再次落到面前的娜托斯身上。她的面色对於这个男人把所有女人都打量一次的事表示见怪不怪,喝了半杯热咖啡之後竟再次把身上的毯子褪了下来,冷冷的点着了口中咬住的烟,然後把它递给了面前的员警,自己则再拿出一根烟咬在口中。

  烈夫有点错愕的接过了烟,深深的抽了一口,目光穿过口中吐出的白烟再次细细打量眼前的美人。娜托斯的一头金色长发被烫成当时最时髦的波浪卷发,深绿色的大眼睛好像永远对你诉说着甚麽似的。」

  说到这时,伊斯特的「历史书」正好翻到娜托斯本人的照片上,这本实根本就只是当时的人们汇整的两人的故事而已........

  伊斯特一边翻着历史书,一边继续说着:「那时她的妆容被泪水溶化了不少,黑色的眼线沿着泪痕流到面颊上,白哲的面庞上右边印着一个粉红的掌印,嘴角流出的血已经乾了,旁边带着瘀青。烈夫向下望去,娜托斯的粉颈上又有一个淡红色的掌印,她的粉色小衬裙右边的肩带跌了下来,露出了半边的酥胸,但她明显没有在意。烈夫注意到她的胸部都是瘀青甚至还有些咬痕,瘀青还不止於此,越过衬裙,她的大腿小腿也有零星的瘀青。

  看到这里,娜托斯突然站了起了,直接把身上的破布脱掉,让烈夫看见她腰上的大片瘀青,看来是挨了一记重拳。

  「我知道你不是在......观赏我,如果要检查伤势的话就在这里看吧,不用到警局去了。」娜托斯说着。

  「是刚才那个男人打的?」烈夫脱掉手套,打算去触碰她腰上的伤。娜托斯本来打算後退,但还是忍着让他去摸了,在吃痛的一声嘺嗔之後,那只温暖的大手还是给了他不少安慰。烈夫却发现了她的伤势实在不轻,「我一会还是叫人带你去医院吧,你这伤留着可不行。」

  「就是刚才那个男人打的,他一直不停的揑着我全身,已经痛得我不行了。我推开他他竟然还敢扑过来咬我的.....胸部。我便一边还手一边往房间外逃着,他就在我们现在坐的地方一手把我从脖子提起来,往我肚子就是一拳。於是我便拿起烟灰缸往他的头上一敲然後就往外面跑去,衣服又没穿都要冷死了......」娜托斯一股脑儿的说着,两个人手上的烟也烧得差不多了,想要敲下烟灰的时候却发现桌上没有烟灰缸,然後他们又想起那个烟灰缸现在在哪里,相视笑了起来。

  烈夫从另一张桌子上拿了一个烟灰缸,直接把烟揑熄了。这时其他的员警终於有空来了,烈夫着他们把自己警车上的人开回警局去。

  「穿上衣服吧,我和你到医院去。」烈夫说着。

  「我不用你陪我,我自己会去看医生。」娜托斯坐回椅子上,双脚绕起,左手放到右腿上,右手拿起烟放在嘴边,一个简单而优雅的动作就让裸体的她遮住三点,加上身上的伤,显得既可怜又迷人。

  「我是要跟你到医院拿真正的伤势报告,刚才员警把他们的车留下了,你就不用等救护车了。」烈夫说着,这时的他已经慢慢的脱离警察的角色,开始用色情的眼光看着娜托斯的身体。

  娜托斯也看懂了他的眼光,回房间穿好真正的寒衣之後就随烈夫到了医院去。

  那年,烈夫才25 岁,娜托斯才刚好19 岁。娜托斯已经是邻近几个妓院的领头人物了。除了那次受伤之外,其实烈夫看不到的是,大部份时间妓女们都仰仗着娜托斯的保护和领导。

  在那次之後,烈夫很常去「光顾」娜托斯。在一次又一次看着她指挥妓院的运作和合作之後,开始对她的才能惊叹不已,但回想起来这始终只是一个小镇的势力罢了,根本干不了甚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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