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山洞情缘(吴雪梅的故事)

/>   张大人名叫张一德。他原来是个满族人,复姓纳兰名裕德。他五岁时父亲死了,母亲带着他改嫁给一个姓张的高官,他也跟着改名叫张裕德。他从小爱看三国,特别喜欢张飞。长大后他给自己改了名字,叫张一德,取张翼德的意思。

  张一德长得粗眉大眼,一脸的络腮胡子,像是一根根钢针一般,确实有些猛张飞的样子。他自幼学过少林金钟罩的功夫,十分了得。他为人既狡猾又凶残,早年在绿营里混时干过不少杀良冒功,抢劫客商,祸害无辜百姓的坏事,人称张砍头。

  当了大官以后,他迫害起自己的政敌来也是从不手软。随着他的地位的节节上升,有不少跟他过不去的同僚都被撤职查办,抄家问罪,有的甚至掉了脑袋。孟金貔是张一德的亲信,张一德干的那些坏事中有不少都是他在幕后出谋划策的,有的甚至是他亲自动的手。不过孟金貔很低调,他在官场上江湖上的名声并不显赫。

  这些情况是柴贵找到一个过去在张一德的继父家中当过丫环的女人打听出来的,为此他给了那女人一百两银子作为报酬。柴贵提醒雪梅,说跟这个姓孟的打交道千万要小心,不然会吃大亏。雪梅答道:“知道了。”

  柴贵见雪梅像是很累了,就嘱咐她早点歇息,然后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第2节:古画

  第二天雪梅接到一个手下的探子来报,说是打听到今天晚上有一桩黑交易(销赃),地点在玉东县县城里的杏花楼。杏花楼表面上是一个酒楼,私下里却开着烟馆赌场和妓院,背后的老板姓马,人称马胡子。马胡子跟官府和黑道势力都有来往,手下养了一帮打手,在县城这一带很有面子。

  听说这次交易的东西是一幅古画。雪梅决定自己亲自去走一趟。富来通的生意只是个幌子,无法养活她手下的这么多弟兄们。因此她必须不时地想法弄些银子来花。她比较喜欢干这种黑吃黑的事情,因为她这样就不必直接面对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心理上觉得好受一些。当然,这种事可不是好玩的,危险性一般都很大,搞不好就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雪梅考虑到马胡子认得她手下的许多弟兄,因此她决定独自一个人前去。雪梅平时外出时一般是女扮男装,作案时更是用黑布蒙住头脸只露出双眼,因此知道银狐女侠的真面目的人没有几个。干这种事讲究的是眼明手快,行踪隐秘。她的武功比她碰到过的对手要高出许多,因此至今还没有失手过。要是带上其他人去可能不但帮不了她的忙,反倒有可能会误事。

  旁晚时雪梅换了一身蓝布长衫,装扮成一个闲着没事出来找乐子的青年公子,手里摇着一把折扇,一步一步地慢慢来到了杏花楼。这时天刚刚黑下来,她要了一壶酒和一碟下酒菜,在大堂里悠闲地坐了下来。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她还让伙计叫来了一个卖唱的,她一边喝酒一边听着小曲儿。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买主登场了。这是一个青年书生,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他的皮肤白白的,长得倒还文静。他背上背着一个布包袱,一进门就警惕地四下打量,好像在防着什么人一样。

  雪梅不禁摇了摇头,暗自叹息一声:这人太嫩了,一看就是紧张到了极点,若是真有什么宝物到了他手里,十有八九会被心怀不轨的人夺走。

  这个年轻人长得有点儿像她的梦中情人玉麟哥哥,也就是那天她救夜猫子时遇见的那个财主家的姑爷。当然,他只是脸的轮廓有那么一点儿像,远不如玉麟哥哥那么英俊帅气。可是雪梅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他一看就是个老实的人,她甚至都觉得不好意思对他下手了。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总不能让一大帮弟兄们挨饿吧。该取的财物不去取,只会便宜了别的强盗们。

  雪梅天资聪颖,有柴大哥等人的辅佐和帮衬,遇上不懂的事情他们都会给她详加解释,因此她的经验跟一个老江湖比起来也毫不逊色了。不然的话,单凭着她的容貌和武功,无论如何也很难在江湖上闯下这么大的名头来。

  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商人打扮。他往四处扫了一眼,就直接走向那个书生坐的桌子,在他身旁坐下。雪梅全神贯注地偷听他们的谈话。虽然她离得远,身边又有个女人在唱小曲儿,但是她的听力极好,他们谈话的内容她一字一句都没有错过。

  “袁公子,我们又见面了。银子带来了吗?”那中年人坐下后向那个书生问道,一边问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他说话的声音很难听,有点儿像公鸭叫。

  那个姓袁的书生点了点头,说:“带来了。不过我要先看看那样东西。”

  那个中年男人的眼睛往四周扫了一下,然后从自己长袍的袖子里取出来一卷东西,是一幅画。姓袁的公子立刻两眼放光,盯住了那幅画。他伸手要去取过来看,却被对方挡住了。

  “袁公子,我们一手交银子,一手交画。然后你可以坐在这里验画,我当场点银子,等我们都看好了点清了再离开这里,如何?”那人说道。

  姓袁的青年书生低头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他把自己的布包袱拿起来放到桌上,推向对面那人,然后又从怀里取出来一叠像是银票的东西递了过去。那人也把手中的画卷交给了袁公子。然后他们一个开始仔细查看那幅画,另一个埋头清点银子和银票。

  雪梅的眼神好,她远远地一见那幅画就觉得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想了一下,她想起来了:那幅画曾经是她家的东西,以前就挂在客厅里,她小时候几乎天天都能看到。那是她父亲吴元吉十多年前花了五百两银子从一个逃难的外乡人手里买回来的,据说是宋徽宗赵佶的真迹,堪称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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