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逢奇厄

耳闻而已。

  果然,只听仓直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只要透过有规则的眼睛镭,就可以传达资讯的。”

  铃娘的眼中首次露出意外:“哦?看不出来,你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

  见她吃惊,仓直立刻活跃起来:“是啊是啊,铃娘您不知道,我还有别的本事……”

  话音未落,他脑袋上便已落下一个重重的爆栗,跟着便是一声咆哮:“既然有办法,那还不赶紧去试?你有什么本事我还不知道?快去……”说着铃娘已一把揪着仓直的耳朵将他拎回了天开语的床边。

  仓直心中那个憋气啊,可偏偏又拿这泼辣艳丽的长辈没有办法,只好黑着一张脸——如果不是背对铃娘,他还不敢摆这副表情——忍气吞声对天开语道:“这位朋友,说实话你心里最清楚这件事情不是我干的……好吧,我先帮你一把——你听得到我说话的声音吗?如果听得到,就眨一下眼睛。”说毕,他目光紧盯天开语的脸,生怕漏掉他的一个表情。

  铃娘和仓力察也关注地望向了天开语。

  天开语心中轻叹一声,睁开了眼睛,然后眨了一下。

  “看,他听得到我说话的声音!”仓直立刻兴奋起来,回头对铃娘表功。

  “知道了,快继续!”铃娘这回倒没有对仓直施加粗言暴力,只催促着他。

  “嗯!”仓直用力一点头,回过头来与仓力察鼓励信任的目光相接一下,心思便回到了天开语身上。

  “好,既然你听得到我的说话,那么我们就约定一个办法。”仓直说着,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幻碟——这可比市面上的大多数同类产品粗劣了许多,“来,我这里是个字典,上面有一些文字符号,你只要看着我的手,我来指上面的文字符号,如果是你想要的,就眨一下眼睛,好不好?”他耐心地向天开语比划讲解着。跟着仓直又自己示范了一遍,最后徵询道:“朋友,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就眨一下眼睛,好不好?如果听不懂,就眨两下。”说完盯着天开语的眼睛,看他反应。

  天开语与仓直的目光相持好一会儿,心知自己只有合作一途,否则仓力察夫妇可能会招来更多人来探查自己,到那时就麻烦了。

  其实自听到铃娘说他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他便知道,自己目前绝不能暴露真实的身份。因为他深知,以自己眼下虚弱的状态,如果泄露消息,那么熠京军力高层对自己不满、尤其是梵衣色一千敌对派系,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除之而后快。而诸如风流扬四大院尊等,在目睹自己的现状后,恐怕也会生出杀人灭口的念头。

  毕竟他天开语带给他们的威胁要远比利益多!

  所以基於这些原因,他不得不采取暂时隐藏身份的策略,而且连心爱的雅儿、雪儿她们也要隐瞒。因为如果贸然通知了雅儿她们,那么极有可能被密切监视她们一举一动的军方得知,自己的暴露也就是可以想见的事了……因此当前最好的办法,便是忍耐,连她们一并隐瞒——至於她们内心受到的伤痛,就只能等自己回去后再行抚慰了!眼下就让她们暂时难过一阵子吧……

  与仓直对视良久,天开语经过内心的千回百转后,缓缓地眨了下眼睛。

  “太好了!他懂的!”铃娘性格着实直爽,立刻欢呼起来,同时一把抱住已沁出一脸汗水的仓直,在他湿黏黏的额头重重吻了一下,弄得仓直反而不知所措。

  “好了,既然小兄弟他明白,仓直你就开始吧——先问问他的名字是什么。”

  仓力察终究是“当家的”,兼且心思细腻,遇事要比妻子冷静得多。

  “哦。”仓直答应一声:心情大好地用力点一下头,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

  一场了——一向对他鄙视而且严厉的铃娘居然亲了他,他如何不受宠若惊呢?自然是卖力无比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双方的交流也一点一点地积累增多。

  虽然房间里并不热,但是除去天开语,其余三人却都是汗流浃背了。

  询问的结果出乎三人意料,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的年轻人,竟然是来自地下!偏偏他又遗忘了回去的路途,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换言之,除了记得自己是暗住民以外,他什么都忘了!

  望着三人面面相觑的样子,天开语却暗悬着一颗心。

  他在赌博。

  他在赌这些低层的贫民对暗住民的同情心,以及对抗熠京警宪苛政的勇气。

  他早就知道东熠的贫民普遍对暗住民怀有复杂的心态——既有对暗住民那暗无天日生活的怜悯,又有因军方长期以来宣传暗住民“劣迹”的惯性印象。

  他仍然决定冒充没有任何合法身份的暗住民。

  因为他考虑到,无论自己杜撰出什么样的名字,在网路无处不在的新元社会,那假身份都将暴露无遗,而这只会引起仓力察夫妻的怀疑和恐惧;而尽管民众普遍对暗住民怀有隔阂和警戒,但越来越多的底层民众,开始逐渐对军方的政策不满,进而包容和同情暗住民。

  所以他决定冒这个险搏上一记。

  空气似凝固了一般。

  仓力察、铃娘、仓直,三人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遇到一个暗住民!

  天哪,是暗住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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