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处女不再

  “别担心,德芬。我不会对他残忍的,正如我不会真正对你残酷一样。当然,我们在这儿的时光不会让他好受,对你也一样。可到最后,当旅程结束,我敢肯定,你和他都能有所获益的——无论是对性还是人生。”

  他坐在那儿,久久地凝视着她。品玩着她说的话及其背后的含义,考量着还遗漏了什么,如何挖掘更多。她,眼神空洞地望着空间某角,设想还有多少要被揭露,如何应对才能给华高最少的伤害、最低限度的痛苦。她是那样热切地想对他好,想帮助他。可到头来,她只把康奈德招惹来,折磨他。

  “德芬?”

  康奈德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到这里后,有写过什么吗?”

  “写过什么?”

  一阵恐慌,她错了,大错特错。最需要隐瞒的不是华高出现那天他怎样制伏她,也不是他如何在她面前自慰,而是那本日记——华高的日记才是必需隐藏的。她意识到华高宁愿死也不想日记的内容被提及,尤其是以羞辱的方式。在这问题上她必需说谎。只要能让华高免受那折磨,即使要冒激怒康奈德的险她也甘愿。当眼角余光瞄到那本日记正毫无遮拦地横陈在门旁的梳妆台上,她止不住身体的剧烈颤抖,绵软无力地颤抖着。

  康奈德,当然注意到了这一切。她支吾、闪烁其词的复述“写过什么”,无言的静默,虽只一刹,却已出卖所有——她努力地想虚构一个谎言。她身体的突发抽搐与苍白,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顿在那里。

  “是的,德芬,写过什么。我敢肯定,你来这里后一定写过些什么。你,一个自成年后便像例行公事一样每天写日记的女孩,在那段‘高潮’迭起的经历后,来到这小屋,一定写过些什么,我说的没错吧?”

  她知道他在质疑她。不只是他肯定她曾写下东西,他还猜到她绝望地想隐瞒什么。明知没用,但她还是得尝试。

  “我没写什么。”

  “你没觉得压抑,没觉得得把我们俩发生的一切写下来,好理清思路吗?”

  “没。”

  她突然想到,那会更说得通的,如果她说自己写了,就如他预期的一样,然后补充说她想起他对她做过的事时,又愤怒地把纸张扔进火里。但已经太迟了。

  她看着他站起,感到自己慢慢地溶腐成一滩死蜡——当他走到梳妆台前,当他俯看着那由金属线捆串起的日记本时。是她的眼神把他指引到那儿的。

  “这里会有我感兴趣的东西吗?”手里拿着日记本,他问道。

  她痛苦的表情告诉他,就是这个了。但他还是看了下内页以确定,看到她那熟悉的笔迹时,他自得的笑了。然后他皱着眉把眼神回锁到她身上。

  “我很失望,德芬。我以为,我们的交情到这份上,你知道自己不该骗我的,技巧全无地撒谎,而罪证又这样明显地摆在眼前。我太期待读它了,里面肯定有些特别的内容,让你不得不撤这个谎。可你必需得受惩罚,我希望能避免这不愉快的发生。但同时,这也可以给华高上宝贵的一课,过来。”

  华高的苦痛已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眼神紧锁在那道把他与德芬分隔开的黑色木门上,那门的表面幻化出一个个让他痛苦不堪的影像。康奈德剥光她,剥光他自己。吻她,碰她。她为了他华高的缘故,屈从所有。他想象康奈德要她躺到床上,然後覆上她,强行进入她。

  被手铐锁在大门坚实的铁把手上,根本挣脱不了。每一秒均被无限扩大,以令人窒息的比例被发烤,像永不会流逝一样。他的心因恐惧与悲痛而揪结着,欲杀人的怒火在血管里嘶哑地沸腾着,他站在那儿,全身冒汗、抖震着,等待着那道轻蔑的门重新开启。

  终於,在他圆睁的眼下,房门被缓慢打开。德芬跟在康奈德身後,出现在他面前。德芬带着绝望的苦楚,用温柔的怜悯凝望向他,那表情看在华高眼里,有着另一种解读。康奈德的眼神触上华高的怒目。他得意的微笑与德芬悲伤的表情更肯定了华高的猜测──康奈德已强奸了她。他快哭出来了。过去一小时的煎熬,叫人痉挛的焦虑终於爆发,释出一股让他心碎的悲戚。他帮不了她,他辜负了她,他把她拱手送到那变态嘴里,而他强奸了她。

  康奈德冷眼注视着华高的可怜相,看出他挣扎着不想把内心深处的痛苦表露。把手搭到德芬肩上,他在她耳伴低语道,“告诉他,爱。”

  “什麽?”

  “告诉他他想知道的,把他从痛苦中拯救出来,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华高,”她温柔的低语道,“他没碰我。”

  华高看着她,转又看向康奈德。现在,是那股特来的释怀让他高兴得想掩脸大哭。

  “是的,华高,你可爱德芬的处女地还完好无缺。”顿了一会,康奈德又残酷地补上一句,“起码,到目前还是。”

  然後,换上苛严的表情,即使眼内笑意未减,他续道,“可非常不幸的是,她撤谎了。”

  康奈德举起从睡房带出的日记本。

  “这玩意看来非常值得她去冒险,虽然她明知这只能惹我生气,只会招来惩罚。”

  康奈德留意到华高看到日记本时脸上表情的变化。

  转身,看回德芬,“现在,德芬,是时候接受惩罚了,过来这儿。”

&emsp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