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弄璋之喜

那孩子惹的祸!段喻寒烦闷着。

  她怎么样?她会死吗?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持续不断的涌上心头。他迅速穿好衣服,冲了出去。他应该在她身边,他要看到她安然无恙。

  任何人都不能从他手上夺走他的晴,除了老天。

  几个时辰后,挣扎已久的司马晚晴终于生下孩子。门外的岳中正乐得合不拢嘴。段喻寒得知危险已过,长长的舒了口气。很快,喜讯传遍整个烈云牧场,司马家有了下一代传人,实在可喜可贺。

  司马晚晴看到段喻寒进来,虚弱的笑,“你终于回来了。”刚生完孩子的她,虽然精疲力竭,但看到他,没来由的有了力气。

  “你没事就好。”他爱怜的看着苍白疲惫的她。

  “你看看孩子,漂不漂亮?”她得意的把身边的小东西给他看。

  那是个男孩,虽然刚出世,皮肤皱皱的,五官也没完全展开。但看他白皙柔嫩的肤质,灵动可爱的大眼睛,粉红花瓣似的小嘴,可以料想长大后必然是个祸害,不知又要令多少女孩伤心。

  段喻寒不在意的扫了他一眼。他的出生,差点夺走他心爱人的性命。他一点也不欢迎他的到来。看这孩子的美丽,继承自母亲,仿佛又诉说着他父亲绝非凡品。段喻寒一念及此,总是心中不舒服。

  他别过脸去,不再看孩子第二眼。

  “怎么啦?他是我们的孩子呢?”她撒娇的倚靠着他。

  段喻寒微微一笑,“你说是就是吧。”她要再说话解释,他却按她躺下。

  他唯一关心的只是她的身体健康。至于孩子,随便吧。

  看他的神情,她就知道他根本不信。但来日方长,等她有了精神,再挑个日子,一五一十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他一定会快乐无比,他会比她还爱孩子。

  这么想着,她带着甜笑睡去。段喻寒不耐烦孩子的哭声,很快离去。

  司马晚晴一觉醒来,心头却陡然烦闷起来。孩子的出世,是一大喜事。可还有许多事困扰着她。

  玄鹰来到牧场,为的只是一个玉瓶,本意不是杀人。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

  追根溯源,最可疑的还是两点。其一,要“和阗之光”的人怎么知道玉瓶在烈云牧场。其二,这人真想要玉瓶,根本不必找江湖中久负盛名的侠盗玄鹰来偷。三万两银子,足以买通牧场里的人,查到玉瓶的下落,偷拿出来。这人为个玉瓶,千里迢迢找玄鹰来偷,岂非多此一举?

  在父亲丧事之后,她独自去地牢看飞飞。看守地牢的人却老大不愿意,诸般推托。这让她心头暗惊,她已是烈云牧场的主人,却使唤不动小小的一个狱卒。莫非牧场有一股势力在和她对抗?还是有人不想她接近飞飞?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查明父亲惨死的真相。假使父亲死于玄鹰之手,她也要搞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否则绝不安心。

  那天,她问了飞飞许多问题。飞飞一一答了。

  在飞飞的印象里,玄鹰是个正直的人,恩怨分明。

  玄鹰从来没有用过“玄冰”之毒,在没来烈云牧场前,飞飞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玄冰”之毒。

  玄鹰和司马家素无恩怨,绝不会无端端的杀司马家的人。

  玄鹰向来独来独往,除了偶尔带她这唯一的徒弟出来见识一下,没有帮手。

  说到最后,飞飞呜咽起来。

  司马晚晴追问她,身边有没有玄鹰的遗物,她不会放过任何和玄鹰有关的事物。飞飞从贴身的内衣里拿出一张纸。那是玄鹰给飞飞定下的侠盗规矩,要她时刻带在身边,时常拿出来看。

  “第一、盗亦有道……”司马晚晴一路看下来,果然条条通情达理,句句仁义为怀。可不知为什么总有东西哽在胸口,有点别扭。

  最后,她安慰了飞飞几句,说过些日子放她出去,自己拿了纸条出去。

  飞飞会骗她吗?骗她没好处呢。玄鹰已死。飞飞再解释再否认,玄鹰也不会活过来。她只是想还师父一个清白。司马晚晴没理由不相信她的话。

  一边是玄鹰没理由杀爹,一边是玄鹰和爹同归于尽。为什么会这样?

  后来,她终于想明白为什么看到那张纸头会别扭。那纸头上的字迹,是不折不扣的楷书。而她那天,在书房里看到玄鹰约见爹的纸条,上面明明是工整的魏碑。是两个人写的,还是同一个人的两种字体?她再次去见飞飞。

  飞飞说玄鹰从来最讨厌写字,是她师祖逼迫师父,师父才会那么两笔楷书。飞飞从来没见玄鹰写过魏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两个月前,她看破这桩事时,不知是该庆幸日益接近真相,还是惊惧这背后的阴谋。

  有人让玄鹰来偷玉瓶,他的目的,就是引玄鹰来烈云牧场。玄冰之毒,是早就侦察好玄鹰的身世来历,而选择使用的。

  很可能,在偷玉瓶那晚,玄鹰就没有逃脱,而落在真正的凶手手里。玄鹰约见爹的纸条,根本不是玄鹰写的。凶手假借玄鹰之名,引爹出去,杀了爹,并嫁祸给玄鹰。玄鹰只是个被人利用的替死鬼,扛下杀害大哥和爹的罪名。而把爹带去的三十个人杀了的人,八成是凶手的手下或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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