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唯一继承

  “启禀老爷,小姐回来了,还带了两个人。”司马烈在听到爱女回来时,心潮澎湃。曾经的二子一女环绕膝下,是何等的其乐融融,如今只剩晚晴一个,又是何等的凄凉。

  曾经一心一意培养两个儿子,希望他们可以振兴司马家,而这个最小的女儿只要做父亲的乖女儿,兄长的好妹子,再嫁个如意郎君,就是一生最大的幸福。

  可如今,她是关外司马唯一的继承人,她将肩负起把烈云牧场扩张发扬的责任,她将不得不面对江湖中的风风雨雨和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十六年来,一直娇纵保护着她,从未让她见识人性的丑恶,如她这般天真稚嫩,怎能担当如此重任?司马烈不能让自己再沉浸在失去爱子的悲痛中,他还有个重要责任,就是为司马家培养一个新的优秀的继承人。

  司马烈整理一下思绪,在万喑堂接待女儿的客人。

  在见到裴慕白那一刻,恍惚间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掠过他的脑海,却怎么也想不起熟悉在哪里。

  裴慕白给他见礼,“晚辈裴慕白,见过司马伯父。”

  裴慕白?伯父?看他的丰神俊朗,司马烈猛的醒觉,“你是倚天山庄裴老弟的儿子?”怎么爹爹跟他家很熟吗?司马晚晴略带疑惑的看着两人。

  “是,司马伯父果然好记性。晚辈还记得十年前司马伯父到江南一行,到山庄住了数日,教了晚辈一套惊云掌法,晚辈至今受益良多。”裴慕白笑吟吟的答。

  司马烈乍见故人之子,喜上心头,“那套掌法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你们裴家家传武学博大精深,你爹爹自然会教你。”陡然发现自己失言。四年前不知什么原因,一场大火烧毁了倚天山庄,江南裴家家破人亡。他可不该提起那件伤心事。

  司马烈忙掉转话头,“没想到再见你,已经这么大了。对了,你和小晴怎么会一起来?”女儿第一次带男子回家,他倒是该好好观察一下。

  司马晚晴急于让父亲看到飞飞,忙说:“爹,这个回头再说。我还带了个人回来,你快看看。”早有下人把飞飞带了进来。女贼飞飞梳洗干净,换了衣衫,倒也不失为是个俏丽女子。

  于是,司马晚晴把遇到飞飞的一系列事情仔细道来。司马烈神色凝重,传令下去让岳总管和段副总管过来,一起盘问这个女贼。

  “大哥的事,爹别太伤心。”司马晚晴看到老父鬓间多了几绺白发,虽然不惯安慰父亲,却忍不住开口。此时,司马烈纵然伤心,却不便表现出来。或许他更多的是愤恨,当他慢慢站起身,向站在一旁的飞飞走来,飞飞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司马晚晴想到段喻寒要过来,心下很是不安。但想来大庭广众之下,他应该不敢做什么。其他时候,一概不见不理他,应该没事吧。

  一转眼,瞥见裴慕白好像着迷似的看着自己,又想起他隐瞒和父亲认识的事,不由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表示不高兴。裴慕白施展家传的“传音入密”功夫,只说给她听“我原本想说,怕你以为是想亲近你的借口”。她偏过头去,不看他。裴慕白知道她明白了,径自一笑。

  远处,段喻寒和舅舅岳中正往万喑堂走来。从门外,他就看到她绚丽的红,还有她身边那白衣胜雪,也看到两人间的眉目传情。一抹阴冷迅速从他眼中闪过。

  看到段喻寒,司马晚晴僵了一僵,随即把目光转向岳中正,“岳叔叔,我回来了”。岳中正欣喜的看着成长中的晚晴。

  当下,司马晚晴把飞飞的事拣重要的又叙述了一遍。

  段喻寒首先发问:“大公子是中‘玄冰’之毒而死。而陆大夫从大公子身上取出的绣花针上,也验出有‘玄冰’之毒。你师父擅长发射绣花针,对不对?”

  飞飞觉得他的问题很怪,怪在哪里却说不上来,只好点点头。

  “你说是你师父偷了玉瓶?”

  “是。”

  “你师父是侠盗玄鹰?”

  “是。”飞飞奇怪他怎么尽问些已经问过的问题。

  “那就对了。”段喻寒做出结论,“确实是你师父杀了大公子。”

  他此话一出,司马晚晴倒糊涂了。还好他接下去解释说:“我追查‘玄冰’之毒的渊源,才知道是出自藏族的直贡寺。在当今武林,和藏族的直贡寺有深切关系的,寥寥可数。其中只有三人武功较高。一是少林寺的智元大师,曾去西藏和活佛谈经论法。二是峨嵋派的真颐师太,为救治她师父,曾到西藏采集药材。还有就是侠盗玄鹰,小时候在直贡寺外住过。”

  “啊?你连我师父小时候住在直贡寺外都知道?”飞飞脱口而出,看来关外司马果然都是能人。而她这么一喊,无疑承认了段喻寒话语的真实性。

  段喻寒继续说:“智元大师和真颐师太自然不会来这里偷玉瓶,唯一可疑的就是侠盗玄鹰。本来我还不敢确定,今天听了你的话,倒是确定无疑。”

  飞飞刚才说偷玉瓶的是侠盗玄鹰;而偷玉瓶的人,就是发绣花针的人;发绣花针的人,就是毒害司马旭的人;所以推断下来,玄鹰就是杀司马旭的人。再加上段喻寒调查“玄冰”之毒的佐证,看来“玄鹰是凶手”已成定论。

  裴慕白提出疑点,“偷玉瓶的,就是发射毒针的?”

  “不错。那晚我们听到动静,就出来看。许多人都看到大公子中了女贼暗器,从屋顶上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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