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绝色大乔

  话说自从孙策去世后,大乔熬煎得十分厉害,又不好去想别法,只得出来闲逛闲逛,藉此稍解胸中的积闷。这日下午,又约小乔一同到荷花亭上去纳凉。二人谈了一阵子,大乔坐在棠梨椅上,星眼少神,娇躯无力,怔怔地望着荷池里那些锦毛鸳鸯,一对对地往来戏水。她不禁触景生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草木禽兽尚且有情,惟有我镇日价孤身一个儿,飞也飞不走。流光易过,眼见大好青春,一转就要成为老媪了。到那时,还有什么人生的真趣呢?」她说罢,叹了一口怨气,闪着星眸,只是朝池里那些鸳鸯发呆。

  大乔渐渐满口怨词,似乎白天好过,黑夜难挨。小乔猜透她的心理,暗道:「欲知内心事,但听口边言。她既然说出这些话来,我想一定熬不住了,何不将那阿东唤来,替她解渴呢?」她正要开口,猛地省悟道:「不好,不好,我假若将阿东让与她解解闷,万一她看中了,硬夺了去,那便怎生是好?还是不说罢!」她忽然又转念头道:「她与我本是姐妹,不见得就要强占了去罢。我现在已经受用不少了,也落得做个人情,与她解解馋未为不可。」便向她笑道:「姐姐,我有一个人,可以替你消愁解闷。」

  「什么?」大乔问。

  小乔笑道:「姐姐,我有一个丫头,生得花容月貌,吹弹歌舞,没有一样不精,将她喊来替你解解闷如何?」

  她连连摇头道:「用不着,用不着。」

  小乔笑道:「或者她可以解渴。」

  大乔笑道:「我的愁闷,断非丫头所能解的。」

  小乔笑道:「姐,我知道,所以教她来替你解闷呀!」

  大乔道:「不用了,谢谢妹妹。」

  小乔嗤地一声笑道:「别急,我带得来,你试验试验看,如果合适,便解解闷也不妨事的。」小乔说到这里,不禁望着大乔嫣然一笑。

  大乔笑道:「你看你这个样儿,又来对我做狐媚子了。可惜我是个女子,要是个男人,魂灵还要被你摄去哩!好,好,你且去将那丫头喊来,让我看看她有什么办法给我解闷?」

  小乔笑道:「好呀,你在这多待些,我这就去喊她来。」说着便起身回去。

  南园到府中约二刻钟,现在半小时马车的路程。小乔在车上闭目休憩,不一会儿到了,进了内室,只见阿东正与水姬在那里说笑呢,见她进来,忙一齐来让坐。

  小乔含笑对阿东道:「你的造化真不小,现在王妃指明要你去服侍她,这事却怎么办呢?」

  水姬慌忙问道:「这话当真么?」她正色说道:「谁来骗你们呢?」

  阿东大惊失色,一把搂住她,只是央告道:「千万要请你想个法子去回掉她,我如果去服侍她,就不能再与二位姐姐欢聚了。」

  水姬道:「这可奇了,大小姐怎么会要阿东去服侍她?不会是知道我们这层事?」

  小乔笑道:「痴妹妹!我们这层事,凭是谁也不会猜破的。」

  水姬道:「如此便怎么好呢?」

  小乔说道:「事已如此,我也没法去挽救,只好让与她罢。」

  水姬急道:「夫人你忒也糊涂了,你也不细细地想想,这可以让他去么?」

  小乔笑道:「在你看,有什么法来挽救敷衍呢?」

  水姬沉思了一会子,忙道:「有了,有了,此刻先将他藏到我那里,你去对她说,就说他生病了,不能服侍,慢慢的一步一步来搪塞她。到了紧要的时候,爽性将他藏到病室里去,就说他死了,她还有什么法子来纠缠呢?」

  小乔笑道:「还亏你想出这个主意来呢,我倒不着急,偏是你和他倒比我来得着急,可见还是你们的情义重了。」

  水姬急得满脸绯红,向她说道:「夫人真会打趣,到了这要紧的关头,还尽管嘻嘻不觉的,难道与你没有关系么?」

  小乔笑道:「痴丫头,不要急得什么似的,我告诉你罢,她再说和我是姐妹,我有了什么事情,她还能来寻我的短处么?要是她替我声扬出去,与她的脸上有什么光荣呢?」

  水姬道:「我别样倒不踌躇,我怕她见了他,硬要他永远服侍,你岂不是替她做了一个傀儡么?」

  小乔笑道:「那也没有法子,只她让与她罢。」

  阿东急忙忙说:「我不去,姐,我不去,夫人你不要我了吗?」

  水姬说道:「夫人既是这样的说法,你就去罢,料想夫人此刻看到你,也不见得和从前一样了。你去了,好也罢,坏也罢,还想夫人救你吗?」

  小乔笑道:「你看这个痴丫头,指桑骂槐的,说出多少连柄子的话来,到底是个甚么意思呢?」

  水姬气鼓鼓的说:「什么意思,不过我替别人可惜罢了。你救不救,与我有什么相干?」

  小乔笑道:「还亏没有相干,如真有相干,今天还不知道怎样地磕头打滚呢?」

  水姬道:「本来和我是没有相干。」

  小乔到这时,才对他们笑道:「你也不用急,东也不用慌,我老实对你们说罢,王妃并不晓得,倒是我提议让阿东去服待她的。」

  两人一怔。水姬道:「这更奇了!这层事,瞒人还怕瞒不住呢,偏是你自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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