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的冷静,她好似非常清楚苏奎的身份,几分忌惮的压住这名强壮得像野猪一样男人那另一只不断发抖的胳臂,嘴里劝说着:「苏……先生,你就忍耐一下吧……你看你这刀伤都翻开了,不好好处理会留很大疤痕的……流了这麽多血,竟然还怕打麻药,这麽直接缝合伤口,会不疼吗?」
「哈哈……这点伤小意思。」苏奎明明疼得冷汗直冒,但在小女孩女护士面前,还在强撑颜面的说:「不是我怕打麻药,麻药这东西会使我的反应变迟钝。我们出来混的,呃……反应稍慢一点,说不定下次就会因此而没命。啊……卧槽,疼啊!。」
「行了!」李倩儿医师不快的打断了苏奎标榜自己的吹嘘,仿佛更用力的加快了手里的缝合,「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麽人,混哪里的,在医院你就是我的普通病人……手再不老实,我就叫保安把你撵出去。」
「撵我出去?这里是十三街,把松竹帮堂主撵出去,他就不怕横屍街头吗?啊……我不说了,您下手轻一点儿。」苏奎脸上的表情都痛苦的扭曲了……
但是他并没有扯谎,在这一带名为十三街的地盘上,松竹帮劲竹堂是没人敢惹的存在,他们就是这里的掌管人,在这里社团的决定和行动即便是警局也难以干涉的。
伤口处理还在继续,为了分散注意,苏奎不得不想些别的事情。其实不用怎麽分散,昨晚突如其来与富兴隆社团的大火拼不但留给他两道深伤,至今还一刻也没有从苏奎的头脑中消逝过:
晚上7点40分,西界帝豪大酒店门口,一辆豪车被事先安置的炸弹掀上了天。里面两名保镖和车主及其堂兄弟当场命丧黄泉,还连带伤了几名路人。而死者车主正是香陵松竹帮的话事人、龙头老大洪啸天和其得力臂膀洪少南。
7点 49分,九城「洪庭浴池」里泡澡的冯二爷被突然闯入的一群刀手连刺了十二刀,若非手下兄弟及时救援几乎当场归天,至今还在医院昏迷抢救中。而冯老爷子正是松竹帮的二把交椅,苍松堂的堂主。
当时正在寒梅堂口下面的一家赌博俱乐部里盘桓的苏奎接到兄弟梁非、青皮的电话通报时,也楞了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对社团出手,要把松竹帮连根拔起。而敢做这件事的,一定是「富兴隆」。
从之前个把月就有风声说富兴隆要对付他们松竹帮。两个派系地盘本来就互相交错,矛盾不断,但是这麽多年来大小也械斗过十几次,基本双方都很难把对方一举吃掉。
可是相处久了,矛盾总要爆发的。这次的起因不过是挂着富兴隆的公司旗号下面两间赌馆经营不善,投资人就随意把赌馆出兑给了梅姐下面的一个姐妹。
不想富兴隆的「飞鹰」三郎以抢旗为名,把个帮会寒梅堂的女人绑了去,扣了三天,连玩带虐折腾了半死,最後还把人扔在了香江里。松竹帮寒梅堂主的梅姐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带人连扫了三郎几个夜总会……就这样事情越捣越大,直到最後两家当家人坐在一起,谈判破裂,接着便都放出风去要对方好看。
人善被欺,马善被骑。事到如今肯定是不能善罢甘休了。作为三号人物的苏奎跟富兴隆本就有宿仇,如此一来正中下怀、理所应当的扛旗,带领社团打响旗号。
拜过关帝爷,斩过鸡头……特别是接到某大佬的首肯指示之後,苏奎彻底豁出去了,点起怒火中烧的帮中弟兄,三个堂口十二大红棍数百号人,趁政府警务署防暴队反应部署之前,连夜杀入富兴隆总堂口北环区域。真的是「逢人便杀,见人便砍」,富兴隆旗下九大连店,被他连端了五个。
本来富兴隆社团前身是国军败退到香陵的「复兴社」改组而成,打着「反攻内陆」旗号聚集起来的社团,很带有旧派军阀的特色,战斗力不弱。
可惜这麽多年的太平日子养尊处优,除了军队出身的几个老家夥,其他年轻一辈早已被糜烂的生活腐化了。除了仗着长辈的余威欺负地盘里的平民百姓,真动起手来大多没什麽真章,很快就被苏奎带得这群浑身浴血的「杀神」吓破了胆。就连挑起战火的飞鹰三郎很快也倒在苏奎几兄弟围攻的刀下……
直到政府警署的防暴队闻讯赶来,加上富兴隆的几个老家夥带着社团「四大名山」率众出面,并答应苏奎割让北环涌江门一带地盘给松竹帮。苏奎才勉强止住属下的抢砸杀戮,虽然他从富兴隆事後的准备反映表现来看,洪帮主一众的被刺恐怕并不像表面显现的那麽简单,但「冷手」奎爷的名号一夜之间便传遍江湖,几大家族都不得不承认他苏奎成长为整个香陵道上名气最响最红的新人。
「嘶……」又一阵刺骨的疼痛把苏奎拉回到现实中来。看着被缝合起来的伤口,想着帮会幕後大老板邢先生已经内定他为松竹帮新一代的话事人,苏奎又有几分兴奋。能够借此事上位,出掌松竹帮,顺带着受的这点刀伤,似乎也是非常值得的。
「奎哥,大嫂过来了……除了送来公司的账目和财务,还一定要求见您一面不可,兄弟们实在挡不住她。」
风风火火推门而进的干瘦眼镜青年也是跟苏奎从小在十三街长起来的兄弟,刘津明,绰号叫四眼明。别看他长得又干又瘦,但是苏奎却知道他的这位兄弟出手极为狠毒,从来就是一招致命,对敌都是下死手,不留余地。也是他苏奎这些年来混迹黑道的有力助手。
「来了就让她进来呗,毕竟还是咱们大嫂嘛……难道她现在还敢摆什麽老大夫人的架子?」
在手下小弟进入病房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麽,李倩儿和小护士感觉霎时间坐在这里的,刚刚还疼的龇牙咧嘴的黑胖子,像被冷风吹过一样完全换了一个人。脸上原本的憨态可掬丝毫不见,黑浓的眉目大眼微微眯缝了起来,自然而然的带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