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们的距离仿佛被拉近了不少。

  头顶的天空,变得全黑了。明阪的脸,逐渐变得很难看清楚。只是依稀的看到她背靠着墙壁,双手合抱在屈起的小腿上,「你知道吗,之前我一直很害怕。害怕……因为根本看不到敌人是谁,只能察觉学校里存在异常,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身处局中,究竟哪些部分被改变了。一切就好像是跟看不见的空气战斗一样。更害怕自己就这样被同化了,然後浑浑噩噩的,就被洗脑变成敌人的玩偶了。」

  低沈的话语,柔弱的内容,少女的仿徨,三个要素一下子激发了我的保护欲。

  「明阪你这麽厉害,应该不至於这样的。」只不过,在退魔除灵这样的事情上,明阪本人才是专家。我故作自信的鼓励,好像没有什麽特别的用途。

  而且我也并不擅长说话的技巧,总觉得越说越有种尴尬的感觉。

  「嗯!」隔着夜色,曦月淡淡的应了一下,似乎还轻轻地笑了笑,笑声中并没有调侃或者嘲笑的意味。

  然後,我们两陷入了沈默。我是不知道说什麽接话比较好,而明阪,则像是在思考着自己的事情一样,也并没有开口。

  在夜色笼罩了这栋露空的天台後,照明的东西只有天上弯狭的月亮,以及从楼下散射上来的灯光。在眼睛的视野变低了之後,近在咫尺却好像有了更多的私密空间一样,在朦胧的遮蔽下,总觉得无论是说什麽,还是做什麽,都似乎变得没那麽拘束困难。

  那若有若无的光,就在眼前的明阪那窈窕袅娜的轮廓上仿佛带上了丝神秘诱人的色彩。

  我突然涌上了股冲动,於是爬了过去,伸手将这可爱柔美的少女搂抱到怀里。

  明阪颤了一下,不过也并没有反抗的意思,任由我就这样抱着她。

  这种沈默、这个没有太过光的夜,安静的天台,无论是环境,还是曦月的反应都好像是在对我招手,鼓励着我。我於是展开臂,张开着抱住她更多的部位。

  说来也很奇怪,在聊了这麽久之後,总感觉,眼前的少女不再是那麽一个高不可攀,或者是需要过多的形容词修饰的高贵清冷的女神,而是只是一个少女,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儿。

  先前那种抚摸酥胸的兴奋劲过去了後,在了解了明阪的故事後,变得更想要感知那些故事的主人的身体。

  抱着贴着,不干别的,我只是将头枕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贴在她的胸前,闭着眼睛,并不入睡。轻触在少女胸前的手,微贴在肩头的耳朵,已经不需要生物学的知识了,我也可以确定,我离得明阪的心脏最近的地方不会超过10厘米,就这样,光是这样的身体的互相依偎紧贴,我的,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我把自己的逐渐加快的心跳声,误听成明阪的心跳声了。

  或者是因为太近了,我们的颤动在无声的共鸣着,总有种很近,很接近的感觉。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贴靠在了一起,有种在黑暗中依偎着,然後星空为之闪耀的浪漫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假如不是宣告社团活动尾声的铃声响起,我们搞不好会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黏在一起。

  等收拾完了後,基本上连那些忙活到比较晚的社团的资深成员都基本上走得差不多了,望着身後漆黑一片的教学楼,总有种整间校园里就我们两个人的感觉。我不禁脱口而出,「曦月,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这麽客气了,我和你家不是一个方向的啦,」委员长捋了捋发梢,「让河君因为我的缘故耽误到这麽晚才是不好意思呢,你也快回家吃饭吧。」

  说起来,肚子是有点饿了。既然曦月这麽说的话,我也没太坚持。

  在走到那敞开的大门前,我们俩不约而同的停住了。

  一般的说「再见」,都是在分别的时候,本来在校门口後,还有一段路才是分别的路口,不过这道在平常不过敞开的大门,看起来是随意自由出入的样子,不过无论是身後漆黑的教学区和身前灯火通明的商业区,还是明阪口里更加玄学神秘意味上的说法,看着看着,那条鲜明的界限似乎有种隔开「此处」和「彼处」的感觉。

  「明天见!」我首先开口。

  「嗯,明天见!」明阪很有礼貌的点点头,简单的互相道别後,我们继续向前。

  在即将走出门口的那一刻,她突然展颜一笑,「今天我很高兴呢。」

  「我也一样!」这句话在心里盘旋,不过我还是没有开口把它说出来。

  随後的迈步,几十厘米的距离,就是划分学校的「里」和「外」的距离了。

  诶?!

  我僵立在门口,已经这麽晚了啊!

  平常我可是都下课後按时回家的才对。之前在学校里面,做了什麽才搞到这麽晚呢?!

  记忆变得有些暧昧不清,只是记得好像是被同学拉去帮了个小忙,不过不是什麽特别值得注意的事情,等到回过神後,就到了这个时间点了。

  居然这麽久吗?

  不过既然帮忙,是应该要帮到底的。要花费一些时间,也是在所难免。

  只是,究竟是要帮什麽事情呢?

  我回忆了片刻後,还是发现有些想不起来,好像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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