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难以抑止的欲望

情绵绵地笑了。「绮媛,说真的我从不知道他要什麽。」绮丽好像看见了憋在绮媛心里要说的话,先发制人,「别看我们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了。」

  「这跟建平不同。」

  「这麽说你知道建平要什麽了?」绮丽的话里充满了嘲弄。

  「当然。」绮媛没在意,因为这题目让她激动,也让她骄傲。

  「绮丽,哪个女人也不能永远占有一个男人的感情。你曾经拥有过他的感情,这就够了。现在强调的不是厮守终生,而是曾经拥有。也许有一天别的女人也会把建平从我手里抢走,也没什麽大不了的,我什麽都能承受。」绮媛说得有些慷慨激昂,绮丽冷着脸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轮到绮媛别过脸看着台上,小男生闭着眼睛甩动长发,钢琴清脆的声音返扑归真地渗入人的心灵深处,往事说不清,就像山高就像海深,甜蜜旖旎。像夜特有的柔弱如唤,在座的人都有些感动。一曲终了,他从座椅站起来,台下的客人涌动着拍手庆祝,看得出他算是个受人瞩目的角色,绮媛跟着盲目的鼓掌。

  「绮媛,我该走了,等着亿军给我戴上钻戒。」绮丽说,同时对她摇晃着无名指。「绮丽——」绮媛欲言又止,绮丽说:「没什麽,我走了。」

  绮丽走了之後,绮媛还呆在那里,她不想太早离开,她的脑子里有很多想要理出头绪的东西好好冷静静一会。这使她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这也难怪,她现在真的是为情所困。贝尔的离去让绮媛有一种失落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并不是因为她讨厌他,而是因为他给她的生活带来极大的欢乐,她感到沮丧。

  可马上就冒出来一个秦亿军,一直以来绮媛从一个男人到另一个男人,对於像她这种现代都市的知性女人来说,丢弃一份感情像是丢掉一个东西,这种背弃行为几乎是一种生活本能,易如反掌。从一个目标漂移到另一个目标,尽情操练,保持活力。

  可这一次却令她陷入两难之间,一边是情如烈焰的男欢女爱,另一边则是挥之不去难以割舍的姐妹亲情。「我能请你喝一杯吗。」弹钢琴的那个男孩走了过来,就在她座位的旁边坐下了。

  绮媛撩起目光乜斜着他,眉眼间荡漾着柔情说:「该我请你喝。」

  他已很洒脱地扬手打个脆亮的响指,女待者扭着小屁股婀娜地揣酒过来,竟是一样的红酒加薄荷,是绮媛一直喝着的那种酒,显然这男孩已注意了她不少时候了。突然绮媛觉得膝盖被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而後一只手有意无意地贴紧了她光裸的大腿。

  她心里暗笑着,装着微醉了的样子,那只手受到了鼓励,大为振奋开始往上抚摸。在那男孩的手抚摸下,绮媛竟有小小的反应,她不动声色地放纵着这感官的刺激。他的另一只手举杯朝她晃了晃:「叫我大为,这附近大学的。」

  绮媛冲他点头微笑,见她没介绍自己的意思,他又说:「该怎麽称呼你。」

  「有这必要吗?」绮媛歪过脑袋,又是嫣然一笑。

  当他的手肆无忌惮地爬行在她的内裤想做进一步的探索时,绮媛才拍开它。男孩一脸的尴尬,绮媛匆匆结了帐,离开了刚刚发生的无伤大雅而无聊透顶的艳遇。

  又是每周的例会,绮媛看起来有些困顿无精打采的样子,而在这次会议上,王玲瑶对绮媛在一项资金的运用上提出了她的看法,她以总裁助理的身份批评绮媛为了归回贷款擅自调用资金,事实上已经造成了不良後果,使国投又面临着资金短缺的局面。

  幸亏绮媛心里早有准备,才不至於张口结舌,反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在会上做了深刻而诚恳的检讨,希望大家引以为戒。王兆辉的脸上始终都没有表情,但是他心知肚明,这两个姿色出众的女人,一直都把对方视为对手不共戴天,那怕一点儿的错误都会无限地加以放大,甚至不惜弄出大动静。

  王玲瑶道,众所周知,「蓄水养鱼」是投资公司一成不变的策略和方针,既然已花费了无数的精力、财力,能够从国外银行贷到钜款,就不应该轻而易举地让其回笼。绮媛则坚持面对高风险钜资,除了有高利润的回报和用途,反而继续承贷的话将会拖夸整个公司,违背了借壳生蛋金融界最起码的审慎理念。

  由於两个人的观点针锋相对,所以争论也非常激烈。各部门的老总也各舒己见形成两大对立的势力。最後,王兆辉制止了她们的争吵,他说,有贷款问题我们另案处理,今天的会议还有许多议项,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吵那麽久。

  突然家里来了个电话,妈妈若芳的左脚葳着了,她是为了收拾换季的衣物,爬上椅子时摔的,绮媛定定地发了会儿呆,然後,向总裁请完假飞快地收拾了一下匆忙离开了会议室。开着车赶到了医院,又接到建平的电话,说已把母亲送回家了。

  一直以来母亲肖若芳总是坚持住在旧城区的古屋,任凭绮媛绮丽姐妹再足分的理由也不搬出。绮媛把车停到了马路的街心公园附近,步行着进了巷子。巷子很长,弯曲着显出仄仄平平的样子。两旁都是旧式的老房子,偶有二层三层的,带着依旧可见当日精致的模样。一些长春藤和另一些开着红色五角形小花的枝蔓攀在灰色的墙上,逶迤向上直到阳台和视窗。

  绮媛推门进屋,里面是一片令人轻飘飘得要耳鸣的寂静。若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她瘦削的脸上看不出伤疼带来的折磨,泛着平静略带喜悦不真实的光。她的左腿脚踝骨的地方已经打上了厚厚的绷带,绮媛轻手轻脚地走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睁开了眼睛,「你来了。」她只是这样简单地说。

  「很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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