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折】

这丫头是佃户家的女儿,虽然性子执拗,少了些教养,但是却是可以调教的。主要是肯吃苦,心地良善,而且有孝心,作妻是不成,作妾却是正正好哩,也算是她家高攀小尚了。她家里还有个老父亲和弟弟,给他家两亩良田一间屋子,作她弟弟取妻结婚的本钱也正好了。」

  秦玉霓想了想道:「看看再说吧。」然後俩姐妹又说些咬耳朵的体己话就睡了。

  过了两日,秦玉容把园子修整清理干净了,让李尚抓紧出发。

  「花蓉,小尚的生活起居就要你细心照顾,你须得仔细些。」秦玉容关照道。

  「婢子晓得了。」花蓉答应道。

  秦玉霓上下仔细打量了花蓉一会儿,从臂上褪下一个金钏儿,握着花蓉的手交给她,笑道:「我也没带些值钱的物件,这里有个钏儿就给你当礼物吧,丫头你要是把小尚照顾好了,等回家後我还有赏。」

  花蓉满脸彤红,慌忙摇摇头道:「婢子照顾侍奉主人是分内事,哪敢再收这麽贵重的礼物呢?」

  秦玉容掩口笑道:「姐姐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李尚在一旁准备动身,见一旁女子磨磨蹭蹭,开口道:「你就收下吧,这个东西可贵着呢,是锦铃阁定做的金钏儿,想买还买不到呢,给你我替我母亲肉痛。」

  花蓉跺了跺脚,把头一撇,懒得看李尚。秦玉霓也狠狠瞪了瞪儿子:「你走开些,女儿家们讲话你来偷听也不嫌害臊。」

  说完对着花蓉到:「再问你一遍,你要也不要呢,不愿意的话我也不想勉强。」

  花蓉想了想,还是烧着脸收下了金钏:「多谢大娘子赏赐。」

  秦玉霓俩姐妹都面带笑容,又仔细叮嘱了花蓉生活细节,然後放两人出发了。

  一行车马午时出发,大包小包物件多,到达园子里已近傍晚,然後收拾东西。

  又忙了一个多时辰,累的李尚浑身酸痛。李尚招呼花蓉道:「我先回房睡一会儿。」说罢一个人回房休息去了。

  等到李尚醒来,不知什麽时候了,也没人掌灯,四处一片漆黑。李尚摸着黑来到前面,进屋就见着花蓉一个人端着饭碗正在狼吞虎咽吃饭。

  「饭做好了你怎麽不来喊我一声?」李尚气的直跺脚,这丫头简直毫无尊卑,自己还没醒就先吃上了。

  花蓉拿手绢抹了抹嘴:「我吃完啦,锅里还有一碗饭你自己去盛,这些剩下的菜也够你一个人吃哩。」

  「你你你……」李尚气的说不出话来。

  「对了,你睡着了我没和你说一声,听好啦,我一不端茶倒水,二不铺床叠被,至於烧饭洗衣服嘛,看你细胳膊细腿,手不能拿又不能提,待你烧饭怕是要饿死,所以饭就我来做啦。至於想我伺候你吃饭,那是白日做梦,到时候你自己来吃就成了。衣服我也累些帮你一起洗了,晾衣服你自己干。」说罢拿着碗洗洗赶紧就回房去了。

  「哼,你可不要小瞧了我,我可不是那些百无一用的书生,气死我了。」说罢盛了些锅巴饭,就着茶汤,扒拉了几口菜就吃完了。

  就这样两人在园子里住了几天。这一日李尚听得前面哐当作响,吵得他定不下心来,拿着书卷直挠头。既然看不下书,在屋子里关了两天也是在闷的慌,干脆出去逛逛算了。李尚思量了半晌心中定了下来。李尚本来想走前院,但是想到花蓉的那张臭脸,完全是给自己找气受,干脆走後边绕了出去。

  「那天陪着姨母逛了一半,没想到後面还有这等去处。」李尚沿着小径拐了两拐,眼前是一处廊桥,曲径通幽不知能去向何处。本着随遇而安的心思,李尚踏上廊桥,细细赏玩起来,也能散散心中的烦闷。

  李尚拐过一处院墙,瞧着前边有个亭子,准备过去坐一会儿歇歇脚。定睛一瞧,亭子里竟然有个婀娜的身子正倚着阑干休息,心想:这是哪来的女子偷偷潜进园子里,被我瞧见了我可得好好问问。於是李尚快步走上前去,把女子撞见个正着,躲避也不及。

  「哪来的登徒子没些眼力,仔细冲撞了良人。」身着鹅黄轻衫的妇人掩面啐道。

  「良人?我眼前可瞧不见什麽良人,只有一个贼人。」李尚笑嗬嗬地坐在女子对面。

  「贼人?奴家瞧着你倒像个贼人,贼头贼脑,不怀好意。」女子轻嗬道。

  「我可不是什麽贼人,是这间园子的主人,半旬前这间园子姓李啦。」

  「哦,那倒是奴家冲撞了主人家。」说完低着脸行了一礼。

  「不问而入,是为贼也,所以我才说眼前是个贼人。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可叹可叹。」李尚摇了摇头。

  「好个油嘴滑舌的酸秀才。」

  「好啦好啦,小生李尚,现在是这个园子的主人家,夫人又是何方人氏呢?」李尚做了一揖。

  妇人回礼道:「奴家名唤胡三姐,就是本地金陵人,家住凤凰山上。平日里这园子一直空着,把这廊桥园林的好景致白白浪费,我便常常从北边的断墙处进来游玩。没想到今日里园子倒有了主人,那我就不能常来哩,那便告辞罢。」说罢转身要走。

  「姐姐且等等。」李尚一把抓住胡三姐的藕臂,把妇人留了下来。

  「主人家放尊重些,怎麽胡乱叫哩,谁是你姐姐呢?」妇人轻轻白了一眼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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