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毕竟王丽跟陈静是异乡相识患难与共的好朋友;毕竟中国人把情义看得很重;毕竟五千年的中华文化使我们在男欢女爱上都比较含蓄而不爱张扬。王丽决定暂且不把我们的事儿告诉陈静。

  按照与王丽的约定,我下班后开车到医院接她,然后我们一起去机场。新加坡地处热带,气候变化无常。中午还是晴空万里,烈日炎炎。傍晚就突然变得乌云密布,阴雨绵绵了。

  我开车到了医院门口的停产场,王丽还没有出来。雨水洒落在车窗上,望出去是迷蒙蒙的一片。

  不一会儿,王丽跑着出来了。一上车就把头伸过来给了我一个轻轻的吻。

  “早来了?”

  “刚到不久。”

  “想我吗?”王丽眼看着我,嘴角微翘,显露出一丝甜意。

  “当然!”

  “怎么想?”

  “怎么想,想得我都神魂颠倒了,今天把程序都写错了。”

  “尽瞎说,走吧!”王丽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我们出四美路,进入泛岛中央高速公路,驶向樟宜机场。

  淅淅的小雨打在汽车的档风玻璃上,泛起晶莹的雨花。刮水器不停地摇动着发出有节奏的“吱吱”的声响。

  “林昊。”王丽突然叫我。

  “嗯?”我眼睛仍注视着前方的公路。

  “你觉得陈静怎么样?”

  “不错呀。”

  “不过我告诉你,她可是很喜欢你的。”

  “不会吧。”

  “她可是在我面前经常说你的好话。”

  “说我什么啦?”

  “说你没有给中国人丢脸。”

  “怎么讲?”

  “说你个子高,有风度,有气质。而且斯文大方,见多识广。”

  “本来嘛!”

  “嘿!说你胖,你就喘上了。告诉你啊,以后不许招惹别的女孩子。”王丽的后半句说的很重,好象一改以往的纯情和温柔,显得严肃而认真了许多。

  “说那儿去了。”我敷衍了一句,但心中却感动一种震撼。我可以不招惹陈静,但想到在美国的英子,我不由得一阵心颤。

  雨还在下个不停,细密如针。天空灰暗,大地沉寂而苍茫。我们在这无边无际的雨中一路向前驶进。

  “哎,哎!该拐了。”王丽在我的肩上拍了一下急促的说。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驶过了ecp的出口,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一旦错过了出口是件很麻烦的事。我只好继续前进,弯入ecp到bedok掉头,继续朝樟宜机场驶去。

  新加坡樟宜机场的接机大厅,宽敞而明亮,一顺儿的落地玻璃墙可以清楚的看到到达的旅客。当我和王丽跑进接机大厅时,就看到陈静已站在行李传送带旁等候行李了。陈静看见了我和王丽,使劲地向我们招手,甚至还跳跃了几下,显得格外的高兴。王丽是个美丽的女孩,但陈静决不是一个安静的姑娘。她活泼好动,生性开朗。只见她穿一条浅咖啡色牛仔裤,脚上是黑色高跟长筒靴,紫色的紧身毛衣,外套一件柿黄的短大衣。大衣敞开着,显露出她那苗条匀称的身材。乌黑的长发随着她身体的晃动在空中飘洒,她摇手的姿势,脸上的笑容,无不展现出她的青春和娇艳。

  “林昊。”

  “林昊!”当我感觉到站在我旁边的王丽用她的臀部侧着顶我时,我才知道她在叫我。

  “嗯,嗯。”我急忙回答。

  “你发什么呆呀?我是问你待会儿你还请陈静吃饭吗?”王丽一本正经的说。

  “请吧,反正我们俩也还没有吃晚饭。”我回答。

  “哼。”王丽轻哼了一声,嘴唇紧紧的咬在一起。爱绝对是自私的,无论它是多么的虚无缥缈。我时常在想,在上帝造人时,为什么要在人的思维中设计了这么多自私的程序。正因为这道程序,人世间上演了多少生死别离的悲怆惨剧……

  “hi!王丽。hi!大哥!”陈静出来了,她双手推着行李车,边走边向我们高声的打着招呼。我上前接过陈静手上的行李车。陈静跑过去与王丽拥抱在一起。犹如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他们在一起说了些什么话,我没有去注意,但陈静的激动和王丽的困窘是显而易见的。

  “大哥,你快把我忘了吧。”陈静脱开环抱王丽肩头的双臂,向我跑了过来对我说。

  “那能啊!”我说。便双手紧紧的握着行李车的推把,极力躲闪着陈静的贴近。陈静把一只手也放在行李车的推把上,象在帮我推车似的,与我并肩边走边聊。我心不在焉地与陈静聊着,但大部分都是她在讲她回家的趣事,而我时不时的向后张望跟在后面的王丽。

  夜色中的新加坡仍然是迷人的,尽管对于我还觉得是那么的陌生。我尽力地在寻找我所熟悉的餐馆和食档。喧嚣浮躁的空气中弥漫着热带岛国那种特有的气息。那闪烁的霓虹灯,嘈杂的车流,和擦肩而过的行人,还有那蹩脚的英语,混杂的华语以及各种中国南方方言所形成的噪音。使我意识到这里毕竟是他国异乡。

  最后晚宴选在新加坡河的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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