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子,开门见山道:“凌虚子曾向先帝觐言,说阿彦若为女子,当主天下。”

  “前几日太史令又发觉星象大异,写了一个大夏将有女主之祸的折子,尚未递到朕的面前,便遭了毒手。”

  说到这,李泓话音一顿,看向李斯年,道:“此事你如何看?”

  李斯年神色淡淡,收拢着龟壳,道:“陛下是信天命,还是信凌虚子之言?”

  李泓看了李斯年一眼,道:“凌虚子仙长所言便是天命。”

  这个李斯年奇怪得很,明明是凌虚子的徒弟,却不将凌虚子唤做师父,说的话,又有些质疑凌虚子预言的意思。

  凌虚子侍奉了大夏几代天子,他的话,天子们从来奉为天命,此事难道还有假?

  还是说,这个李斯年是在替程彦辩解?

  转念一想,李泓又觉得不像。

  程彦素来不信天命的,更不耐烦旁人给她看相,李斯年又长在三清殿,二人从无交集,更无交情,李斯年怎么会替她说话?

  李泓想来想去,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李斯年的声音依旧叫人听不出情绪起伏:“安宁翁主是女子。”

  李泓一怔,随后想起了其中关节——是他太紧张了,凌虚子说的是阿彦若为男身才主天下,但阿彦是个女孩子。

  可转念再一想,太史令是发觉大夏有女主之祸才遭了毒手的。

  李泓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犹豫片刻,道:“你今日可曾夜观天象,大夏是否真有女主之祸?”

  李斯年颔首,眸子微光闪过,问道:“若女主之祸应在安宁翁主身上,陛下如何处之?”

  李泓眸光明明暗暗,静坐无语,迟迟没有说话。

  道士们诵经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

  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功成身退,天、之道。

  李泓长叹一声,最终也没有回答。

  李斯年便道:“当年长公主并未将谢家人赶尽杀绝,谢家仍有子女存活于世,此女名唤谢诗蕴,太子殿下便是为了她,才要与安宁翁主退婚。”

  李泓微怔。

  他倒是不知道李承璋是为了谢诗蕴,只知道李承璋要退婚,他气得不行,连原因都懒得追究了,便狠狠责罚了李承璋。

  如今听李斯年提起,他才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数年前,姐姐逼宫屠了谢家满门,如今李承璋对谢诗蕴情根深种,一朝李承璋登基,必会将谢诗蕴封为皇后。

  谢诗蕴还未与李承璋真正在一起,便搅得李承璋为她要死要活,若当了皇后,那还了得?

  谢诗蕴是谢家女,她若掌权,必会替谢家人平反,戕害除却李承璋子嗣外的其他皇子皇孙,替当年的谢氏一门报仇。

  李斯年抬眉瞧了一眼李泓,李泓面上明明暗暗一片,李斯年垂眸饮了一口茶。

  天子是最信天命的,一旦牵扯到天命,哪怕是自己最为亲密之人,天子也会疑神疑鬼。

  崔莘海将女主之祸扣在程彦身上的招数,不可谓不毒辣。

  只可惜,崔莘海能将这件事推出来,他也能祸水东引。

  李斯年继续道:“谢家主天下,女主之祸,陛下觉得这两件事会应在安宁翁主身上,还是应在谢诗蕴身上?”

  李泓的脸色分外难看。

  片刻后,李泓冷声道:“朕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谢诗蕴断然留不得。

  事关大夏安危,这种事情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李泓自动忽略了程彦的嫌疑,又问李斯年:“近日可有黄道吉日?”

  他往日太过宠爱李承璋了,竟让李承璋为了一个女子,置大夏安危于不顾,谢家余孽怎是能够招惹的?

  谢家人若得势,第一件事便是报复当年的被屠之恨。

  李承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往日那般稳重的一个人,竟然在谢诗蕴身上栽了跟头。这样满脑子只有情情爱爱的李承璋,他怎么放心吧天下交给他?

  也好,李承璋不愿意娶程彦,他便将程彦赐给其他人。

  也让李承璋明白明白,他不止他一个儿子。

  他其他的儿子们纵然不争气,他好好教导也就是了,总能把他们掰回正途的。

  再说了,他现在正值青春鼎盛,日后再得贵子也未尝不可,他才不是只有李承璋一个选择,惯得李承璋这般不知分寸。

  这般想着,李泓道:“朕要给老三赐婚。”

  李斯年道:“既是赐婚,当要合男女八字。”

  “朕委实记不得。”

  李泓道:“这样吧,明日朕让人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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