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我慌什么慌,拖稿选手还有理了么?喊你一声鸽子怎么了?敢拖更就不要怕旁人说!

  苏遥再度理直气壮:“傅先生本来就是大鸽……”

  他话还未说话,唇上便忽然覆上一层温软。

  恼羞成怒的傅大鸽子一低头,直接堵上人的嘴。

  苏遥一怔。

  脑海登时一片空白。

  烛火灼灼,傅相低头吻一下,却并未深入,只在苏遥唇上轻轻咬上一下:“不许喊我鸽子。”

  苏遥周身一颤,只觉得唇上酥酥痒痒。

  酥酥痒痒。

  苏遥让这个触感惹得面红耳赤,愈发不敢抬头。

  傅大鸽子依然搂住他,温热的气息扑在苏遥耳畔:“不许喊我大鸽子。”

  苏遥紧张得手脚蜷缩,愣上许久,才记起胡乱点个头。

  傅陵扬起唇角,稍稍起开些,让个空子,苏遥反应过来,蹭一下便遛走了。

  傅陵慢悠悠地自书架间踱出,又随手把杏仁酪端走。

  都凉了,去温一下。

  他拐出来,却正瞧见苏遥挑开门帘。

  吴叔正低眉顺眼地立在门口,直接打个照面。

  苏遥回想起刚刚蜻蜓点水的一下,面上刷得红了。

  吴叔只当做没看见,恭敬道:“晚膳时辰到了,我想着苏老板今日还累,便从外头买了饭。”

  吴叔笑笑:“鸡丝凉面,丝瓜排骨汤,藕夹与凉拌豆角,还有一道软炸虾仁。苏老板还想吃点别的吗?伙计还没走。”

  这菜名,一听又是从福客来叫的。

  苏遥正在心慌意乱之际,也没功夫计较这些。

  左右花的也是鸽子的……

  苏遥念起“鸽子”二字又面上一红,应一声便匆匆走了。

  傅鸽子笑笑走过来,只将杏仁酪递去:“热一热送过去,这会子他指定不喝我送的。”

  吴叔笑笑接过,也不多问,便听得傅陵又道:“吴叔是来做什么?”

  吴叔顿一下:“方才许先生来送画稿,说是许久之前答应过苏老板。他掀下帘子看了一眼,便走了。齐伯不在,老奴怕再有人来,就在这儿守着了。”

  傅陵淡淡“嗯”一声:“说什么?”

  “许先生临走前说,八月秋闱,日后实在没功夫再作画。那几幅画得不好,便不送了。”吴叔低声道。

  有人得,必有人失。

  傅陵便点个头,又记起:“说到今年秋闱,季源先生一定留下吗?”

  吴叔笑笑:“陆山长力邀季先生留下,想必不离十。说来也是巧,陆山长前些日子带着书院中几位学子,一同宴请季源先生,听闻这位许先生,颇得季源先生眼缘。”

  情场失意,也有别的场子得意。

  若果真是栋梁之材,早晚要离开旧京的。

  傅陵只笑一下:“青石书院的束修贵,从前也不知因这点学,漏掉多少好苗子。陆屿多开些便宜的旁听,才是育材。”

  大公子这个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思路。

  书院要育人,也得先吃饭呐。

  但这种话,傅大鸽子一向没什么概念。吴叔深知他的脾性,便也不讲。

  反正很快就有人管你花钱了。

  傅家上下都管不得,但苏老板可以。

  管得住鸽子的苏老板,一晚上都没敢与鸽子见面。

  吃饭都没一起吃。

  还是傅陵把每样菜分出一小份,成安送去的。

  阿言瞧见小碟子菜时,望向傅陵的目光,又写满“狗男人”。

  傅陵十分地坦然。

  亲反正是亲过了,随便骂。

  但他亲这一下好像影响过大,苏遥翌日见他,都还甚为局促。

  惹得高亭先生都颇为疑惑:“昨儿还瞧着傅相跟人挺好的,今儿怎么了?”

  傅相不跟不解风情的老学究解释,只打趣:“您老还关心我呐?”

  高亭直截了当:“傅相别自作多情。若不是看宋矜的面子,我再不肯单独见你。”

  傅陵出身世族,天子近臣,位极左相,这个路子大多出权臣,不是把持朝政,便是奸佞惑主,反正和高亭这等真正的清流不沾边。

  傅陵便也不多说,只与高亭简单耳语两句。

  高亭微微一疑:“为什么要这样?你想保旧京的这户高门?”

  傅陵笑笑:“您要举证科考舞弊,此番无论涉及谁,我都不管不问。我只想借机,让小傅大人留在旧京。总要有人来查,小傅大人不行吗?我保证,他必然全力配合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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