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永隔

二次~”静萍咬着唇,轻声道。

  “那就成了~”太妃道:“写吧,写完让小桔子带回去,交陈安送走。”

  “是~”静萍起身,走到桌边研了墨,铺好纸,恭敬地问:“太妃,要写些什么?”

  “就说本宫对两人私传信件极为不满,她深思过后深以为然,劝睿王勿必以国事为要。直到睿王回京之前,不得再私下书信往来。”

  静萍略略沉吟片刻,按太妃的意思,拟了封书信,写好了封上,交给小桔子。

  “记住了,”太妃冷眼盯着他:“谁要是敢在睿王的信中加了哪怕慧妃的慧字,本宫立时要他人头落地!”

  “奴才不敢~”小桔子吓得冷汗直流。

  “滚~”

  太妃做主,慧妃和夏侯宇的棺木也送到碧云庵,停灵七日后,与福妃比邻而葬。

  不到半年,睿王府先后死了两位侧妃,一位公子,外加一个姨娘,一时间京城里谣言满天飞,各种各样的猜测和传闻,喧嚣尘上。

  七月二十八,夏侯烨终于圆满结束了荆州恤灾之行,风尘仆仆赶回京中。

  他没有通知地方官员,仍然只带着巴图等几名近卫,星夜兼程,悄然奔赴帝都。

  经过五天五晚的飞驰,当帝都巍峨壮丽的都城终于出现在视线之中,夏侯烨不禁放缓了马蹄,锐利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迅速扫了周边一遍。

  却,没见记忆中那抹俏生生的身影。

  怪了,他昨晚明明用飞鸽给舒沫传了一封信,告知了抵京的时间。

  以舒沫的脾气,没道理不出城来接他呀?

  他微微蹙了眉头,按捺住疑惑,轻夹马腹,“驾”一声清叱,马儿如离弦之箭,撒开四蹄飞奔起来。

  刚穿过城门,一辆熟悉的双辕马车自街角徐徐驶来,夏侯烨不禁翘起嘴角,笑了。

  就说呢,以她的脾气,能忍得住才奇怪!

  “给慧妃请安~”巴图几人相视而笑,从马上飞身而下,单膝跪在车前。

  夏侯烨轻咳一声,板起了脸,训道:“又不是不识路,何必特地出来接……”

  车帘一掀,静萍从里面走了出来。

  夏侯烨一愣,声音嘎然而止,不死心地往车厢里瞄了一眼,见里面空空如也,不禁蹙起了好看的眉峰:“怎么是你,慧妃呢?”

  “太妃,命奴婢来接王爷……”静萍神色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

  “舒沫怎么不来?”夏侯烨顾不得一分钟前还在装腔做势,无礼地打断她。

  不对劲,这不是舒沫的风格,更不是太妃的作风。

  为把他培养成一个优秀的统帅,太妃对他极为严苛,从不纵容娇宠。

  他经历大小战役无数,不论输赢,太妃从来不曾派人出城迎过他。

  一切,都透着诡异。

  “王爷回了府,自然就明白了~”静萍一阵心虚胆怯,不敢看他的眼睛。

  夏侯烨的声音瞬间严厉起来:“舒沫出什么事了?是被太妃禁足,还是病了?”

  除了这两个原因,他想不出舒沫不出现在这里,却让静萍替代的理由。

  静萍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在他的视线下,连呼吸都觉困难,更不要说亲口告知他慧妃的死讯。

  她,没有这个勇气。

  “她怎样?”夏侯烨的心霍然一紧,突然间生出不祥之兆。

  “慧妃,”静萍一咬牙,抬起头来注视着他,声音平稳,如石上清泉:“殁了~”

  “啥?”巴图倒吸一口冷气,骇然惊叫起来。

  “胡说!”夏侯烨蹙起眉,冷声叱道:“好好的,干嘛咒……”

  “不止是慧妃,”静萍不看他,面无表情,口齿清晰,一字一句地道:“小公爷,也殁了!”

  她轻轻巧巧一句话,如在水中扔下万千斤石灰,掀起涛天巨浪。

  “这,怎么可能?”巴图惊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事前并无半点蛛丝蚂迹……”

  这两人都太过年轻,就算身染恶疾,也不至连消息都不及送出就殁了?

  “快看,睿王!”这时,街边有人认出夏侯烨,行人纷纷驻足。

  胆小的偷偷在远处观望,胆大的,则躲在人群后开始议论纷纷:“听说了吧,睿王府半年内死了二个侧妃,一位小公子,还有一个姨娘……”

  “啧啧啧,高门深院中,女人间的争斗实在太恐怖,不死不休呀……”

  “不对,要我说,是睿王背负的血债太多,煞气太重,世上没有几人挡得住……”

  “那太妃居然活到现在还没死,命岂不是硬得很?”

  “岂只是硬……”

  “闭嘴!”夏侯烨额上青筋乱跳,发出一声低吼。

  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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