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

略思考了片刻,决定穿着中衣往外闯。

  打定主意,她赤着双足绕过屏风,吱呀一声拉开门,只见走廊上静悄悄的,却是半个人也没有。

  迎面一股冷风,吹得她直哆嗦,抱紧了臂,踏在冰冷的地面,飞一样地冲进了正殿,推开每一扇门:“夏候烨,你出来!”

  没有,到处都没有人,连寝殿也空空如也。

  舒沫满腹疑虑,正打算离开,忽然觉得不对。

  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孤单而落寞地倚窗而坐,桔黄的光黄投射在他的身后,拖曳出长长的影子。

  “夏候烨,你搞什么鬼?”舒沫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脚步略顿,随即气冲冲地走过去,停在他的面前。

  夏候烨全身黑衣,如同夜色般深浓,他冷冷地抬眸看着她,俊逸的脸上,满是冰冷的讥诮:“论起装神弄鬼的把戏,谁能胜过你?”

  窗帘飞舞着,凛冽的寒风,夹着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舒沫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伸手关窗,狐疑地看着他:“你喝酒了?”

  “我不该喝吗?”夏候烨的声音冷凝凝的,教人无端的生寒。

  糟糕,他该不会是稀里糊涂,错上了某位贵妃的床吧?

  这,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呀!

  舒沫一阵心虚,脚底发软,犹豫了一下,问:“出……什么事了?”

  “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东西,你要不要看?”夏候烨轻哼一声,低沉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舒沫心中直打鼓,讷讷地瞧着他,一时竟不敢搭腔。

  夏候烨显然并不需要她的回答,慢腾腾地从袖子里摸出两只瓷瓶,在她眼前晃了晃,做势欲摔:“瞧,是不是有点眼熟?”

  舒沫失声惊嚷:“不要!”

  夏候烨举着瓶子,语气依旧不愠不火,带着极大的讽刺:“怎么,害怕了?”

  “别乱来~舒沫心慌意乱,结结巴巴地道:”份量太多,要,要死人的。“

  夏候烨望着她,慢慢地笑出声来,手一松,瓶子坠落,啪地碎了一地。

  ”开窗,快开窗!“舒沫尖叫着冲过去,被夏候烨一把抱住,滚落地毡,耳畔,是他坚决而嘲讽的声音:”那就一起死!“

  北风呼啸了一夜,到天亮时停了,只有漫天的雪花飞舞着。

  陈安象往常一样,五点起床穿戴齐整,走出房门,世界已是一片雪白,满城尽披银妆。

  顺着长廊走到承运殿,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急匆匆赶往寝殿服侍夏候烨,却吩咐小桔子泡上一壶热腾腾的香片送到偏殿。

  他端着茶蛊,翘起脚尖坐在太师椅上:”寝殿那边,昨晚有动静吗?“

  小桔子躬着身子,眼里闪过惊惧,犹豫了一下,道:”有~“

  岂只是有?动静可大了!

  乒乒乓乓的响成一片,可吓人了!

  ”现在呢?“陈安不急不躁,再问。

  ”没了~“小桔子不自禁地打了个抖。

  所以,他一直在猜,不知道睿王府里,还有没有慧妃?

  陈安啜了口茶:”下去吧,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小桔子眨了眨眼睛,惊讶地问:”不必叫起了?误了早朝怎么办!“

  ”一天不去,谁还敢说什么不成?“陈安老神在在:”等着,千万别自讨没趣。“

  ”哦~“小桔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一晃,到了九点,寝殿依然没有动静,承运殿外面却热闹得不得了。

  昨夜睿王府失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幕,今日睿王没去早朝。

  (记得有读者提醒我,古代不叫失火,应该叫走水。我试着改过,怎么也不习惯,纠结了好久,决定还是失火好了,抱歉。)

  大清早,陆续开始有人递贴子表达关心。

  先是康亲王府,左相府,后来是太子府,再后来,连皇上都惊动了。

  于是乎,京中百官人人争先,个个奋勇,名贴雪片般递了进来。

  一个二个,巴图还能顶住,一一解释,名贴留下,表示感谢后,将来人打发回去,做得有条不紊。

  等熠公子和明公子联袂登门造访时,他就明显扛不住了。

  这不是说几句感谢,然后赏一些银子就可以打发的主。

  熠公子和明公子忒地狡猾,既不见睿王,也不要求瞧慧妃,只说去给太妃请安。

  这,他总不能拒绝吧?

  也不知这两人在太妃跟前怎么一通游说,她老人家发下话来,让睿王立刻去怡清殿。

  外人可以挡,太妃的话,怎么可以不听!

  陈安睡了一个回笼觉,此时精神十足,啜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道:”巴将军自个去,咱家还想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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