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然大波

怎可如此说你舅父?怪不得宇儿目无尊长,竟是你亲做表率!”

  “不管你与舅父有什么秘密协议,别想要本王娶凝霜进门!”夏候烨凛容,冷冷扔下一句,转身离去。

  “烨儿,烨儿!”太妃尖声急唤:“你,你给我回来!”

  “太妃,”初雪听她声音凄厉,急忙跑了进来:“王爷已走了,可要奴婢再去请回来?”

  “算了~”太妃颓然跌坐在榻上。

  儿子是她生的,如何不晓得他的性子?

  从前还小,可以硬着来。

  可他再不是十年前那个一夕间失去一切,被逼远离京城,打着哆嗦上战场,脆弱无依的七皇子。

  经过了十年的疆场磨砺,血雨腥风地走过来,早已蜕变成长为峥峥铁骨的男子汉。

  杀伐果断,霸气外露,睥睨天下!

  军令如山,让他习惯了颐指气使,说出的话,绝无更改。

  连她这个母亲,也徒呼无奈。

  也许正因为如此,才被皇上千挑万选地挑中了,来守这万里江山。

  她不服,她不甘!

  他为大夏流的血,远远超过任何一个皇子,有谁比他更有资格来坐这万里江山?

  当别的皇子在繁华帝都风花雪月,醉生梦死,享受荣华富贵时,他却在边关秣马厉兵,驰骋沙场,挥洒着血水和汗水!

  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整整十年,生命中最灿烂的一段时光,全都葬送在那片荒凉孤寂的边城。

  这是她的儿子,与她血脉相连,让她引以为傲。

  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归他所有!

  舒沫出了上房,夏候宇正神情落寞地倚着宫墙。

  “嗨~”舒沫走过去,轻笑:“别再踢了,再踢,这墙可就要垮了~”

  夏候宇抬眸,看她一下,把脚放下来:“你没事吧?”

  舒沫耸了耸肩:“你看我象有事的样子吗?”

  “那就好~”夏候宇垂下眼帘,有气无力地道。

  “多亏你来得快,再迟得片刻,怕真的起不来了~”舒沫轻轻地笑了笑:“谢了!”

  “她以后,再不会有机会踏进睿王府了。”夏候宇唇间噙着一抹冷笑。

  “这么有把握?”舒沫惊讶地挑眉。

  “她惹了不该惹的人。”夏候宇淡淡地道。

  “静萍姑姑?”

  夏候宇不吭声,眸光转黯。

  “我不明白,”舒沫心中莫名发堵:“她为何要……赌上性命?”

  “我小时候,身体很不好,大灾小难不间断。大家都说我是灾星瘟神降世,更怕招灾惹祸,没有人敢接近我。”夏候宇低着头,闷闷地道:“是静萍姑姑,主动提出,将我带在身边。”

  舒沫心微微一痛,伸手按在他肩上,无声地拍了拍。

  “都是我不好,”夏候宇慢慢地偎向舒沫的怀中,颤着嗓子轻轻地道:“若是我肯服一句软,姑姑,也不至……”

  “怪我!”舒沫打断他:“若不是我叫立夏送信给你,也不会弄成这样。”

  “她……”夏候宇伏在她胸前,低低咕哝了一句,声音太轻,舒沫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舒沫倾身过去。

  “她,会不会死?”夏候宇问着,忍了许多的泪,终于滑了下来,濡湿了舒沫的衣服。

  “她没事~”舒沫抱紧了他,声音轻柔,语气坚定地道:“那些血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破了皮。休养几天就没事,嗯,有三花玉露膏,说不定连疤都不留。”

  可怜的孩子,一定被那些血吓坏了!

  “真的?”夏候宇声音极轻。

  “我保证!”舒沫斩钉截铁地答:“她若不好,我把头割下来给你!”

  “你有几颗脑袋?”冷嗖嗖的声音传入耳膜。

  舒沫猛然回头,夏候烨的身影挺立在幽暗的长廊里,隐隐绰绰,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你,你们聊~”她有些心虚,略显慌张地放开夏候宇,匆匆离去。

  这厮是鬼吗?走路都没声音,也不晓得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夏候烨不发一语,冷冷地看着她仓惶的背影。

  “父,父王~”夏候宇垂着头不敢看他。

  “抬起头来!”夏候烨沉喝。

  “我……”夏候宇咬着唇,缓缓地抬起头来,倔强的脸上尤有两行晶亮的泪痕。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任何时候都要抬头挺胸!”夏候烨叱道。

  夏候宇又羞又愧,脸蛋涨得通红,死命仰着头,强忍着把将要流出的泪往回倒。

  “以后说话做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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