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字为据

; 她自顾自地下了结论,心安理得地坐到桌边,开始祭她的五脏庙。

  这一晚,许是签了那纸合约,夏候烨竟真的未有分毫逾矩之处。

  舒沫大为得意,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也睡得格外安稳。

  一夜好眠,醒来时早已风停雨止,睁开眼睛撞到他漆黑深沉的眸子,也不知哪根神经不对,搭错线地道了声:“早~”

  夏候烨不语,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今日不必上朝?”舒沫略有些不自在。

  他不答反问:“今日还不去给母妃请安?”

  舒沫滴汗:“再不去好象有点不合理了,对吧?”

  可是去了,明摆着要给那些人讥嘲。

  她虽不惧,却也不愿意用唾沫星子洗澡。

  “我无所谓。”夏候烨说着,自顾自地掀被下了床:“你自己做决定。”

  去就去,她何时惧怕过人言?

  舒沫轻哼一声,披衣下床。

  洗漱毕,径直带着立夏往怡清殿走去。

  果然,一路上受尽异样目光。

  谁说古代通讯落后?流言传播的速度,不晓得有多快!

  第一个在院外等候的是祝姨娘,她见了舒沫,倒是神色如常:“妹妹的伤,好了?”

  倒是她身边的寻雁,毫不掩饰对舒沫的厌恶,虎视眈眈地瞪着她。

  舒沫点头微笑:“多谢姐姐挂念。”

  立夏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挡在舒沫身前。

  “哟~”戚姨娘人未至,声先到:“这是谁呀,旬月不见,都快不认识了。”

  舒沫保持淡定:“这伤,养得是久了些。”

  戚姨娘和秦姨娘一前一后,进到院中。

  “啧啧啧~”戚姨娘绕着舒沫前后转了两圈,又是摇头又是咂舌:“妹妹身娇肉贵,在太妃面前跪了片刻,便在床上将养了大半个月。本以为昨夜这一闹,没有一年半载,必不能见妹妹的面。谁想到……”

  说到这里,她美眸一转,掩住唇,咯咯娇笑:“真没想到,王爷的恩泽,竟有疗伤的神效!”

  舒沫沉住了气,淡声解释:“昨日大舅来访,言及家中出了点状况。妹妹一时心乱,失了方寸,这才冒然跑去求王爷,让姐姐见笑了。”

  “妹妹也太不爱惜自个的身子了!”秦姨娘一副长者的模样:“就算有再多的苦衷,昨夜又是风又是雨的,怎么就在院子里跪了那么久呢?”

  “姐姐教训的是,”舒沫态度恭谨:“是我莽撞了。”

  “王爷权倾朝野,手握重兵,是做大事的人。”秦姨娘淡声道:“府里的女眷也不在少数,若是今日你为舅老爷哭闹,明天她又为父兄谋职……试问,王爷哪还有时间理朝政之事?”

  舒沫低着头,不吭一声。

  “没准王爷心疼她,愿意让她闹呢。”戚姨娘似笑非笑地盯着舒沫,句句带着刺。

  “那咱们就更不能恃宠而骄了!”秦姨娘眉心一蹙,声音变得严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妃虽然不在,咱们万不能让别人笑话咱们没了规矩!”

  “好了,”祝姨娘温温柔柔地道:“舒姨娘是官家出身,刚进王府,加上年纪还小,又是个极出挑的人物,爱掐尖争宠也是有的。姐姐不必动怒,慢慢教她就是。”

  “哟,”戚姨娘拉长了声音:“你倒是好性子!也是,全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王爷爱的就是你的温婉和顺,善解人意?可惜,你就算装得再厉害,她也学不来你家小姐的大度,肯把王爷的爱宠,分你一分半分……”

  祝姨娘涨红了脸,嘴唇抖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良久,才轻叹一声:“罢了,我说不过你们。”

  舒沫垂着头,做俯首贴耳状,饶有兴致地看她们互掐。

  如果说秦姨娘仗着在夏候烨身边呆的年深久远,扮演的是“稳重得体,泱泱大度”的形象;那么祝姨娘走的就是传说中的“以柔克刚,温柔婉约”的路线。

  至于戚姨娘,似乎是个空有美貌,没有大脑的花瓶,常期被秦姨娘把持,当枪使的角色。

  但世事难料,人心更加难测。

  她若真是这么简单的女人,怎能在如此复杂的环境里生存下来?

  “太妃有令,”翠珊从上房里出来,站在抄手游廊里对着四人道:“让你们都回去,以后只在初一,十五请安。”

  “是~”几位姨娘只觉无趣,对着上房方向施了一礼,各自散去。

  “舒姨娘且留步。”翠珊又道。

  秦姨娘几个略略错愕,皆停步回头望向舒沫。

  “是~”舒沫不动声色,随着翠珊进了上房,在碧纱橱外等候。

  翠珊在帘外禀道:“启禀太妃,舒姨娘带到。”

  “跪下!”太妃的声音里,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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