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字为据
薄唇靠近她的耳廊,以只有二人可以听到的音量,含笑轻嘲:“这个时候,就算没有顺从之意,不是也该假装羞涩吗?”
说话时,他脚下未做片刻停留,只略调整了位置,以确保重心不移。
她的腰肢纤细,盈盈不堪一握,却不似一年前的干瘦如竹,变得细腻而软滑。
脑中不由自主地浮起半月前的那场让两人不欢而散的“厮杀”。
看来,她确实长“大”了呢。
他想着,唇角微微上扬,挑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舒沫狠狠地瞪着他,清亮的眸子里映着两团火。
该死,他这是铁了心要帮她坐实“狐媚惑主”的罪名,把她推到内宅争斗的风口浪尖!
“赌局已经开始,除非一方主动认输,否则便不可能停止~”他望着她,笑得神清气爽,要多恶劣有多恶劣:“你,要认输吗?”
舒沫深吸口气,主动环住他的脖子,扬起脸,绽开一抹娇羞的笑容,无比温柔地吐出一字:“操!”
“哈哈哈!”夏候烨先是一怔,继而纵声朗笑。
低沉浑厚的笑声,肆无忌惮地回荡在王府的夜空,盖过了狂风暴雨。
这才是真实的她吧?
外表清冷,内心狂野!
如一匹舛傲不驯的野马,肆无忌惮地展示她的美丽,却不容人靠近,更难以驾驭。
然,一旦将其驯服,二人并驾齐驱,万里驰骋,该是何等的惬意?
他似乎已越来越懂得如何撩拨她的情绪,而看她失控,撕掉那层冷静从容的假面,实在是件赏心乐事。
他迫不及待在想知道,当她褪去骄傲的外衣,温顺地依偎在他怀中,会是怎样旖旎的风情?
想着想着,不禁心中一荡,一直平稳的气息,竟微微紊乱,脚下的步伐越发迅疾起来。
巴朗惊疑不定地望着前面快速移动的身影。
印象中的夏候烨,冷漠而严峻。
御下严,对自己更严!
他并不是不会笑,可笑容总是达不到眼底,不但感觉不到温暖,反而透着股冷意。
象今天这样纯粹而愉悦的笑声,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听到。
明明还是那个睿王,为何给他的感觉,象是换了个人呢?
“有病!”舒沫低咒一声,无可奈何地接受事实。
好吧,既然他非要玩,她只好奉陪到底。
她倒要看看,他是否真如传言中那么坚不可摧?
当自诩天下无敌的他,最终惨败在一个女人手中,那个场面想必十分壮观吧?
出云阁的丫环婆子,见夏候烨抱着舒沫回来,个个惊得口瞪口呆。
还以为她触怒王爷,搞不好就是杀身之祸,怎知事情竟急转直下?
“愣着做什么?”夏候烨笔直将舒沫送进卧房,在椅子上安置下来,这才掸了掸湿了的长袍下摆:“还不上来伺候?”
一言惊醒梦中人,杵在原地的丫环婆子,立刻忙碌起来。
周嫂进了厨房,开始准备宵夜;许妈指挥婆子烧热水,立夏给夏候烨找干净的衣服;绿柳拿了帕子给舒沫擦拭满身的水渍……
“泡个热水澡~”夏候烨瞥到绿柳找了干净的衣服到屏风后,淡淡地插了一句。
天外飞来的一句,让立夏瞬间石化。
王爷虽常住在出云阁,却都是晚上来,天明走,莫说洗浴,就连在这里用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偏他的近身内侍,都在颐华宫,谁来伺候他沐浴?
难道……
幸亏舒沫适时接话:“有香膏就好了,不要洒花瓣~”
“是~”绿柳把衣服搁在凳上,为她准备沐浴用品。
半个小时后,舒沫干净清爽地回到房中。
夏候烨正倚在床柱上看书,见她进门,也不抬头:“比预想中要快~”
他本来猜,她搞不好要蘑菇到天亮。
“雷声太大了。”舒沫撇嘴。
她,实在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杵在身边。
美其名为:伺候,实则任人围观。
而这种雷电交加的夜晚,一个人关起门来泡澡的感觉,实在并不美妙。
夏候烨忍俊不禁,抬起眼来看她:“你倒是坦白。”
“我也有条件。”舒沫站到他跟前。
“说。”
“麻烦你认真点行不行?”舒沫略有不满。
这人自大惯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尊重别人?
“我一直很认真。”夏候烨将书随手搁到床边矮几上,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