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放狗!

 “是。”巴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分田,赊牛,建房子,教那些农妇女红……等等,还可以说是收买人心,虽有些犯傻,勉强还能理解。

  可,以她目前的处境,倾其所有去建玻璃暧房,已不止是离谱,简直是发疯!

  舒沫自然没有发疯,不但没疯还非常精明。

  她这样做,必然有目的。

  “查查看,她暧房里都种些什么?”夏候烨沉吟片刻,吩咐。

  “千树庄所购花木,均已记载其上。”巴音早有准备,立刻拿了张条呈,恭敬地递了上去。

  “一间玻璃暧房,能种这么多花木?”夏候烨扫一眼条呈所列帐目,眉峰微微蹙起。

  “她之前买的那块荒地,有八亩多,也全部打算用来种花的。”巴图插了一句。

  夏候烨轻笑起来:“你的意思,她打算靠种花养活自己?”

  “舒姑娘还有一片果园,管理得好,每年也有几百两银子的进项。”巴图就事论事。

  “哼!”夏候烨不屑地道:“以她花钱的速度,这点银子怕不够她塞牙缝!”

  二百亩地,十几头牛,加起来没有一万也值八千,竟眼睛都不眨地就送了人。

  哪个女人有她这样的气魄?

  “舒姑娘的两位娘舅,在京里开了间成衣铺子。”巴音禀道:“属下打听了一下,似乎舒姑娘占了二成的利。”

  “一间成衣铺,能有多少收益?”夏候烨有些好奇。

  仅仅靠卖几件衣服,就能供她如此挥霍无度?

  “云之裳虽开业只有三年有余,但因款式新颖,价格公道,在京里的口碑相当不错。近年风头很劲,直逼织锦阁。”

  “织锦阁,”夏候烨想了想,问:“可是户部张尚书的夫人何氏经营的那家?”

  据他所知,织锦阁几乎包揽了内务府的成衣业务,光是这一项,每年就要净赚一万两以上。

  “正是。”

  “这就是了。”夏候烨点头,居心叵测地笑了笑。

  短短三年,就能与织锦阁一较高低,确实难得。

  难怪她花钱肆无忌惮,原来是有所倚仗。

  知人善用又不挟恩望报,生财有道而不吝啬;胆大心细,敢想敢拼,这样的女人,自然无所畏惧。

  之前倒是小瞧了她。

  然,再精明的女子,被他盯上也是无路可逃。

  巴音只觉那抹笑阴森森的不怀好意,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几步。

  “千树庄的那些村妇,就是在给云之裳做事。”巴图进一步说明。

  昨天第一批成品已送到铺子里,拿到了第一笔工钱。

  针线房的女人,高兴得疯了,商量之后,每人拿了二百钱出来,买了酒请全庄的人吃。

  正好赶上小年,舒沫吩咐厨房里加了菜,又放了鞭炮,竟比过年还热闹。

  引得月溪村的村民纷纷引颈观望,羡慕得不得了。

  已有不少年轻女子,开始在千树庄附近转悠,琢磨着加入她的针线房,赚些活钱补贴家用。

  “你刚才说,”夏候烨未置可否,看一眼巴音:“她最近在做什么?”

  “溜狗。”巴音眼角微微抽搐。

  老实说,第一眼看到她跟那些狗玩在一起,还真是吓了老大一跳!

  “舒姑娘养了四十条狗。”巴图补充一句。

  “哈,”夏候烨不屑地轻哼:“凭几头畜牲,就想高枕无忧?”

  “舒姑娘的狗,养得可金贵。”巴图继续四平八稳地报告:“庄人戏说,她喂的不是狗,是狼。”

  夏候烨忍不住挑起眉:“怎么说?”

  “她的狗不吃别的,每日都以新鲜生牛肉喂食。”巴图眉心微微一跳:“属下曾见过她训狗,只一个指令,群狗一涌而上,一大块生鲜牛肉转瞬间四分五裂,场面很是惨烈。”

  他自问是在战场上见惯生死之人,瞧着那幕,依然禁不住微微胆寒。

  而它们,平均狗龄尚不足二个月。

  难以想象,等它们长大之后,四十头齐出,该是何等声威?

  夏候烨摸着下巴,很感兴趣地道:“本王倒要试试,是否真有这么厉害?”

  “呃~”巴图只觉头皮发麻,深悔不该夸大其词:“只是几头畜牲,哪里挡得王爷神威?”

  万一他真的一时兴起,跑去三下五除二把七姑娘的狗宰杀殆尽,日后七姑娘知道真象,这帐算不是得算在他的头上?

  “哼~”夏候烨冷笑一声:“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亲自动手?”

  巴图立刻脸色发青:“爷?”

  不是吧,莫不是要他上阵?还不如王爷亲自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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