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二个梦（二十一）

一扣，开了暗室进去。

  里面像是个简单的休息室，安置了张矮几和屏风，与浴池以白色轻薄的垂帘隔开，清澈的水自白玉雕花间涌出，融入池中激开层层涟漪。

  今夕还在环顾着四周，猝不及防地就被扔到了水池中。

  水花四溅，水珠盈在她睫毛上，惹得视线都有些花，今夕坐在池底一脸的懵，不是疼，被扔下来的时候她被妖力包裹着倒也没摔到哪，只是完全没想到月白挥直接把她扔进水中。

  “......月白！”今夕揽了揽贴在脸颊上的头发，气鼓鼓地瞪着他。

  “不是难闻吗。”他慢条斯理地解着衣衫。

  今夕撩了捧水泼他：“我明明说的你。”

  “有区别？”他把衣袍扔在池边，步入水中。

  他身上的衣物除得干净，清澈温润的水流包裹着劲瘦修长的身躯，如他所说并没有受伤，肤色如玉，线条优美诱人，水下的部分随着水流晃漾微微有点曲折，又莫名地性感旖旎。

  今夕眼都不眨地欣赏了半天，在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猛地站起身来要爬上岸去：“有的有的，我——”

  话没说完，就被月白箍着腰拖了回来。

  他撩起她湿漉漉的长发，带着水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来回涂抹，冷冷淡淡的说：“不是要一直看着我，才放心吗。”

  “......我在旁边看着。”总觉得坑到了自己的今夕指了指矮几。

  “得寸进尺。”他垂着眼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的血腥气还未洗净，总有种狠厉肃杀的气势，“还是说，你在骗我。”

  “没有的事！”今夕摇摇头，被水沾湿了的猫耳恹恹地抖动着，“洗，我洗还不成吗。”

  月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映着池水的蓝眸波光潋滟，极为美丽。

  今夕一屁股坐下去，根本没有脱衣服，就坐在那里玩水，哼着歌顺便看着浴中的美人。

  从外面带回来的腥味一点点被水流洗刷掉，月白靠过来的时候，身上潮湿的清浅香气干净又纯粹。莫名其妙的，今夕就红了脸。

  她推了推他胸口：“热！”

  “什么味道。”他大手扣到她脑后，将人按到自己怀里。

  今夕揉着鼻尖，有点不明所以：“什么？”

  月白烦躁地皱起眉头：“还难闻？”

  “你说这个啊。”今夕闻着鼻间好闻的气息，浅笑着摇头，“好闻，没有其他味道了。”

  “恩。”月白点点头，鼻音意外的慵懒，他没松开今夕，反到低头吻住她，将自己的气息一点点渡过去，禁锢住想要挣脱的人，吻一路向下。

  水波晃动，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尽情缠绵，月白将自己身上的冷香一遍又一遍地往她身上覆，从里到外，意图让她完完全全地沾染着他的气息。

  妖化了的今夕体力比之前好上许多，但也架不住兴致高涨的月白，到最后只觉得自己漂浮到了软绵绵的云层当中，陷入虚浮的梦境。

  ——

  “召唤师都杀了吗？”

  “恩。”

  “那些不愿意反抗召唤师的妖怪怎么办？”

  “怎么办？那他只好一起去死了。”

  ......

  今夕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听见月白在跟谁说着话，回荡在脑海中的声音缥缈却又冷冽，像是一道道轻柔却锋利的风刃。

  “......月白。”

  她呓语呢喃着，在一片朦胧中找回了自己的神思，慢吞吞地睁开了眼。

  被她念叨到的大妖怪淡淡的应声：“恩？”

  他们俩人挤在并不宽敞的玉床上，月白侧着身子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黑发与银发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亲昵温馨。

  今夕松开紧紧攥着他前襟的手，揉揉眼，嗓音软软糯糯的：“就叫叫你。”

  月白若有似无的笑了笑，神色略显温和。

  今夕也懒得起身，顺手抱住他腰往他怀里缩，小脸蹭着他胸口，娇软又乖巧。她打了个哈欠，湿着眼睛问：“今天不出去吗？”

  往日里，他早就同明烛他们出去了，得到下午时分才能见到他。

  “恩。”月白眼睫颤了颤，伸手揉了揉她发顶，语气难得温柔，“今天之后，你便不再是人了。”

  “......”听起来有点怪。

  月白亲了亲她，又躺了一会儿之后下了床，用指尖划开手腕再次滴血到阵法里。这次放血的时间持续的很久，久到他面色发白。

  被妖血之力融入的今夕感觉到了疼，皱着眉盯着他，目光里透着点担心。

  “很快就好。”他说着，右手食指在手腕上沾了血液，凌空勾勒着花纹。

  带着血色的奇异花纹成形之后下沉融入到今夕身体里，她身子一震，体内的血液肆意地翻滚流窜，全身又痒又疼，